“呼，得救了。”高賢坐在地上，沒喘兩秒粗氣翻身去查看季和的傷勢，他不敢隨意搬動季和的身子，隻得就著自己手機的一點光亮去查看。
林恒不再去管外麵的白狼，蹲在了高賢的身邊，輕聲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電擊傷，”屏幕暗了下去，高賢重新戳亮，用小指挑起手臂上方的布料，到了連著皮肉的部分他不敢硬揭，隻得放棄，“我不確定有沒有傷到神經，需要趕緊帶他去醫院，希望還可以保住左手。”林恒不是傻子，季和的手臂已經完全成了焦炭，不用檢查隻用肉眼都能看出這條手臂不保的事實。
咚地一聲，緊跟著便是一聲猩猩發出的吱吱慘叫。
林恒站直身子，卷簾門向裏凹進去了一大塊，那隻猩猩的聲音消失了。他把耳朵貼在門上，手掌心觸摸著凸起。高賢用手機去照季和的臉色，低聲道：“叫你的白狼，保護他到車裏。”
屋內隻有兩個清醒的人，林恒自然知道高賢在對誰講話，“不……”
“你控製不了你的白狼，”高賢收起手機，唯一的光源消失了，“在剛剛你的白狼差點咬到我的腿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寂靜的空間內，隻有交疊呼吸的聲音。
高賢半天都等不到對方的回音，倦道：“打開門，我掩護你把他帶到車上。”
叮、叮、叮。
鐵質的東西擊在地上發出清亮的聲音，林恒按照記憶迅速跳到季和的身邊。室內的燈光瞬間亮了，林恒和高賢一時之間無法承受燈光，眼前略過一層白影後都將眼睛緊緊地閉上了。鞋子踩在地上發出跑步的節奏聲，林恒閉著眼睛擺出了格鬥的動作。
“咦？”攻擊到一半戛然而止，女生疑惑地看向季和，立刻單手撐在地上向後翻了兩個跟鬥，“你竟然沒死？”
季和疼得站不起來，劃出一道光劍擋在了高賢的身前。
剛剛閉眼睛的兩個人也適應了光的強度，睜開了雙眼，臉上都帶有難以置信的樣子。他們麵前站著一個身穿日本製服，梳著雙馬尾的女孩兒，她的右腿上綁著一個腿包，手裏拿著一根掛著粉色毛毛球的鋼管，活像一個遊戲裏的角色。
“小、小女孩兒？”高賢震驚得無法說話，如同高中女生的人竟然是一個殺人魔？
茉莉嘻嘻的笑了起來，她露出天真的模樣指著季和，反手將鋼管舞到背後，粉色毛毛球劃出了一道彩虹：“帥哥哥，我就想要他一個人的命嘛，放你們倆走好不好？”
“哦？”高賢收起驚訝，換上了平常的模樣，溫和一笑，“什麼仇啊？要是感情問題你就饒了他吧，這貨還欠我感情債呢。”他說著朝季和的身邊走去。
茉莉用鋼管在地上一點，笑道：“不要動啦。”
“吱——！”猩猩自季和的背後鑽出，尾巴圈住了季和，它兩隻手扒著集裝箱跳了上去。季和整個人被帶著站了起來，“唔……”手上的傷被連帶著，黑色的手臂毫無生氣的搭在身邊。茉莉注意到了他的手，氣憤的鼓起臉頰：“我說怎麼沒死呢，竟然把東西拿在手上了！”
“什麼東西？”林恒腦海中蹦出了圓形紙片的樣子。
“紙片？”季和問道，他稍稍側目像是鄙視的樣子，猩猩的尾巴收緊登時勒得他喉嚨發痛。
茉莉兩腳跟後滲出一道黃色光影，慢慢朝季和的方向移動：“聰明，不過你就是因為這份聰明死的。”
季和感覺吸進肺裏的空氣逐漸減少，他皺起眉頭，為保存體力也不做無謂掙紮了：“那東西是你製造的？還是背後的人？”
“你都要死了，知道這些累不累啊？”茉莉知道他是在拖延時間，卻不在乎和他多嘮兩句，反正他的命在自己手上。
季和笑了笑，脖子處的緊致感比剛才弱了，“不累，你也知道我聰明告訴我了，我就不做個煩心鬼了。”
“那上麵有你們【理性】的神經，”茉莉把告訴K的話全部複述了一遍，也不管季和挺沒聽懂，把鋼管又在地上磕了一下。猩猩大叫一聲，收緊尾巴。
“等等……林恒的研究……你們不想知道嗎……”季和的臉漲得通紅，再這樣收緊尾巴他就不是死於窒息而是死於折斷頸骨了。高賢麵無表情地盯著地麵，林恒一凜，心中頓時湧現出了被欺騙的羞恥感，難怪當初那件血衣季和一直帶在身邊，他竟然一直在私下研究自己。
“咳咳咳……”
季和被放下了，他用右手撫摸著脖子，新鮮空氣重新灌入氣管中，衝刷得人肺裏火辣辣的疼，季和咳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