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伊放下堵住鄭墨菲耳朵的手指，疑道：“他語速太快了，我聽不懂。”
鄭墨菲丟給他一個“別鬧”的眼神，正色問道：“為什麼突然這麼決定？”
韓旭東很早就知道了，撓了撓耳朵邊沒說話。
譚青峰打開了3D立體屏幕，從裏麵跳出了喬莉的個人資料。鄭墨菲的瞳孔瞬間放大，紙張的空白處扣得那個黑色的戳印，死亡兩個占據了她的整個視野。
譚青峰換了個頁麵，是喬莉的屍體放在停屍間的畫麵：“因為這個突然。”
凱伊皺著眉頭，疑道：“她身體上的傷口是怎麼造成的？”
“二十公斤的玻璃門照著頭砸下來，”譚青峰把照片放大，血肉模糊的半個身子放大呈現在四人麵前，“有人蓄意為之，在她之後便是季和。”
“衝著季和去的？”鄭墨菲並未露出惡心的表情，畢竟這是工作的一部分，就算以她是女性的身份也不會有其他優厚的條件。
譚青峰頷首，繼而切出下一個畫麵，那是在醫護人員包紮時拍攝的照片，略模糊不清。屏幕上一層一層過濾馬賽克，韓旭東坐在沙發上，盯著季和的手臂，眼底閃過一層狠厲：“電擊傷。”
“對，這貨人將【理性】的神經進行二次加工，製作出了一種令【理性】使用能力就會觸發高壓電擊的武器。”譚青峰簡潔道。
鄭墨菲皺著眉頭，說：“季和的手……”
“肯定使不出能力了，”凱伊插嘴道，馬上哎喲地叫了起來，“菲，你掐我幹什麼！”
韓旭東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譚青峰說：“我帶幾何去治病，你別攔著。”
“胡鬧！”譚青峰再次拍桌，咆哮出聲，鄭墨菲一見情況不對，低聲說了句時候不早了我們先走了，便拉著嗷嗷叫喚看戲的凱伊跑路了。隻留下韓旭東一個人跟譚青峰幹瞪眼。
屋內剩下了他們兩個，譚青峰歎了口氣覺得老是靠怒吼震懾別人沒意思，便起身坐到韓旭東的對麵，伸手給他派了一根煙，兩個人麵對著麵靜靜地抽著，氣氛一度的尷尬。
一根煙燃盡，譚青峰終於找到了合適的話頭，低聲說：“旭東，你該清楚自己要做什麼，把幕後主使揪出來然後皆大歡喜。”
韓旭東兩隻手背到沙發後麵，枕著沙發邊仰頭看向天花板，他把煙叼在嘴角處，煙霧從喉嚨深處噴出。
“別勸我了，”他想了很久，才說，“我帶我家老三尋醫治病，法律道德上都說的過去。”韓旭東摘掉嘴邊的煙頭半眯起眼睛，炙熱的霧氣蒸得他雙眼看不清前方。
“先不說這個了，就算是你想帶他去，他還不一定要去呢。”譚青峰知道韓旭東腦袋有時候軸，隻得另辟蹊徑尋找能扭轉他想法的道路。
韓旭東扯了扯嘴角，抬起長腿離開了。
譚青峰看著沙發慢慢恢複的痕跡，若有所思。
翌日清早，太陽初升萬物複蘇，被黑暗吞噬過的土地重新迎接光明，被交戰所破壞過的工廠也被修複完整，采集人員按照林恒所說找到了埋藏在工廠後方的四根屏蔽儀，采樣完畢後交給了譚青峰。
林恒端著一杯溫水，手心裏捧著幾粒藥丸抬起手從上方交給了正在看電腦的季和。
“韓旭東昨天回來把這東西交給我，說是從俄羅斯買來的，”譚青峰把韓旭東交給他的屏蔽儀晃了晃，截了半屏幕搜尋出來的屏蔽儀橫在一旁，“經過比對，和工廠後麵那四根一樣的。”
“這麼說，他們也和俄羅斯有聯係？”季和喝了口溫水，沒有吃藥的打算。他的半身出現在中心的最下層會議室的圓桌中心，譚青峰坐在正中間，邵炆在他的右邊坐著，僅露出了一角衣袖，卻沒逃過季和的眼睛，“邵炆也在？”
譚青峰點了點頭，食指在空格鍵上一戳，中央的立體屏幕瞬間後移，展示出了半個桌子的狀態：凱伊朝季和揮了揮手，鄭墨菲禮貌地點頭微笑。
季和驚喜道：“你們回來了。”
“季和，你的手……”鄭墨菲看到了季和手上的繃帶，指節處的焦黑並未包全，大大咧咧接觸空氣。
季和淡淡一笑，舉起手朝視頻裏揮了揮：“會好的。”鄭墨菲正要再說什麼，隻聽譚青峰咳了一聲，她隻好把其餘的話咽了下去。
譚青峰說：“不一定是直接聯係，也許是從黑市上買來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季和說，“可以派人去打探一下。”
譚青峰點頭：“我就是這樣打算的，可以去，但不是全部都去。你和林恒在東北養傷待命以作接應，韓旭東深入。”
“還有我。”邵炆微微一笑，在旁插嘴道。譚青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凱伊舉手：“那我和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