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大堂裏,除了台上跳舞的人,所有的人卻都不時回頭看看銀杏。
絕色而又清澈的美貌,怎麼看都不像是出入這種風月場所的人。手裏更是滑稽地拿著一串糖葫蘆,和這個全京城最大的小倌館——月蓮亭格格不入,更不要說這美人兒呆呆的神情和瘦弱的身板了,看得一眾前來喝花酒的公子哥兒們一個個都猛咽口水。如果不是身著名貴的衣服,眾人真要以為他是月蓮亭新進的小倌了。
再說那台上繼續隨著樂曲舞蹈的紅衣美人,其實在銀杏剛剛踏入這個地方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心裏不是不驚訝的,哪會有這樣清純氣質的人來這他們這種地方尋歡作樂?┅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見銀杏傻傻地看著自己跳舞,心裏沒由來地就煩躁起來,原本輕快的舞步也變得有些紊亂,幸好台下的眾人都回頭看著銀杏,並沒有幾個人注意到他。
一曲結束了,眾公子們才如夢初醒般回頭拍手叫好。
紅衣人暗自咬牙,自從出道以來,哪有受過這樣的忽視?哪個不是排著隊抱著金銀財寶前來求得美人一笑的?
可再怎麼不服氣,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長得……的確很漂亮,漂亮得整個月蓮亭裏找不出什麼人能與之相提並論。
……即使是已經成為這個地方主人的自己。
“那麼按照慣例,我們紅蓮公子將挑選一位台下的客官作為每月的入幕之賓,得選的客人可以與紅蓮公子春宵一夜。”在台邊一個長相清秀的下人提著嗓子說道。
眾人都躍躍欲試,有些甚至站了起來好讓佳人看清自己。
紅衣男子湊到下人耳邊低語了什麼,接著便轉身上了樓。
想當然,銀杏得選,於是他在眾人的羨慕和向往的眼光下,被送進了紅蓮公子的房間。
月蓮亭的紅蓮公子,其實藝名應該叫月蓮,可因為出道後就一直喜歡用一襲紅衣示人,除了是月蓮亭的花魁外,又是這個地方的老板,每月隻接客一天,神秘得讓人捉摸不透,於是便有了“紅蓮公子”這個雅號。
說回手裏拿著糖葫蘆的銀杏,被人迎著進入一件房間後,他就被一種香味惹得渾身都不自在,在風塵裏滾打數年的月蓮自然是看出了銀杏的不自在,便柔聲問:
“公子可有何不適?”
“啊……?啊你問我?”銀杏邊摸著渾身泛起來的雞皮疙瘩,邊小心翼翼地把糖葫蘆放到桌上的碗裏。
他該不會是個傻子吧……?看了銀杏如上的動作,月蓮在心裏不得不懷疑。不過臉上還是保持著最專業的微笑:
“是啊,這房裏就咱們兩,難不成月蓮在和自己說話麼~?”
“哦……就是這房裏的香味……”
“不喜歡?”
銀杏大力點點頭,他就是不喜歡這個香味,總覺得這香味很恐怖。
“可是公子您要知道……這香料可是西域的貢品,我又讓人添了一些用銀杏葉和雪蓮草提煉的藥粉在其中,使這熏香有了很好的放鬆療效。”
原來有銀杏葉子啊……難怪我聞著會這麼不舒服呢……銀杏在心裏點了點頭。
見銀杏還是為難地看著自己,月蓮便也不多說,找人打開窗戶並撤了熏香。
於是銀杏覺得力氣又回來了,拿起碗裏的糖葫蘆,開始啃……啃著啃著……覺得床上一股很不友善的目光射過來,作為天生的弱者,銀杏這方麵還是很敏[gǎn]的。
雖然疑惑,不過心裏想著:啊我也沒得罪人家,那穿得像一朵牡丹花的人類應該不會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