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用手勢示意我們不要聲張,看來這家夥已經習以為常了。滿是鮮血的牆壁,外加上潮濕的空氣,讓我一時喘不上氣來。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這裏竟然沒有撲麵而來的血腥氣,而是一股淡淡的酸臭味兒。
我們四個人貼著牆壁繼續向裏走,隱隱約約聽到有流水的聲音。
“隻能在這裏看,不能再進去了。”那男人把聲音壓倒最低,用手指著拐角說,“就在那裏,今年的最佳獎項就在這裏。”
我們幾個人不敢聲張,直接往裏麵探去。就算是之前有過陰曆準備,可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眼前是以前空曠的空間,幾幅巨型的水墨畫在牆壁頂端直垂下來,好像是幾條瀑布傾瀉而下。
畫上的內容都是用綢緞遮擋的女子,膚色慘白,頭發傾瀉而下遮住了臉,婀娜多姿,體態豐腴。
把幾幅畫作連在一起,可以看到一個女子在幽綠的燈光之下翩然起舞。
在燈光影印之下飛起的灰色的綢緞直直的飄在空中,再加上大量的水蒸氣,有一種意猶未盡的實感。
畫作之下,排列著三個浴缸,排水口不斷的發出聲響。裏麵盛放的綠色的龐然大物,好像是攤出來的植物,在浴缸的邊緣停止了生長,整齊的樣子,好像是有人修剪過一樣。
“這可是真家夥!”老板笑聲的罵了一聲,正想走近看個明白,卻被那畫家一下抓住。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隻能在遠處看,難道你還要把別人的勸告當成耳旁風嗎?”
老板咧了咧嘴,向後攏了攏頭發。
“藝術的確是藝術,不過這裏麵是什麼東西,想必比比我更清楚吧。放心好了,我是一個遵守信用的人,我答應過的事情肯定會做到。”
他指了指黎昕,“這個小子,你可以帶走了。”
黎昕頓時愣了一下,轉頭看著老板說道,“老大,你還真把我送出去啊!你這個鐵石心腸的家夥真的忍心嗎?”
老板沒有過多理會,大踏步向前走去。
說實在的,那浴缸裏的東西確實有些可疑,再加上這空氣裏的酸味兒和排水口的轟鳴,讓我不由得聯想到底下的秘密化工廠實驗。
不過眼前的場景,為什麼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我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幽綠色的燈光映入腦海。
那浴盆裏的東西,好像盛開的綠色的花朵,翩然起舞。
難道是洛洛的畫!我想到那天晚上,洛洛不停的用綠色的彩筆在地上畫出的輪廓,這麼看來,和浴缸裏的東西確實有幾分相像。
那孩子說自己認識防腐劑,難道和這有關嗎?
我突然覺得一陣冷意,眼前那排列著的浴缸,好像是未知名的巢穴,居住著不可知的怪物。
我想向前走去,沒想到卻突然被那男人抓住了手腕。
“姑娘,還是不要過去的好。”他的眼睛緊盯著我,瞳孔裏映著我的影子。並不是在說謊,可是,我想知道真相。
突然失蹤的學生,提前離開的老師,看似淡定而病態的女主人,不願意回家的孩子,以及突然闖入封閉的窗口送來半根手指的神經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