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後退了幾步,想強烈控製住自己,結果還是吐了出來。長毛狗在女人旁邊不停的跳躍著,瘋狂的吼叫是我所聽過的最為傷感的哀嚎。
“謀殺。”老板蹲下來聞著那死人的臉頰,“看來剛死不久,一個美人,可惜了。”
黎昕過了很久才吭聲說,“原本以為是綁架搶劫,看來情況比我們想的還要複雜。老大,要不要報警?”
老板四處打量了一下,說道,“報警也沒有辦法,我覺得這美人多半是自殺。不過她自殺之後確實……”他停住不再說話,直到黎昕撥通了警局的電話才開口說,“這家夥,在臨死之前叫了不該叫的人過來見證啊。”
這是一個雜亂的現場,雍容而華貴的婦人跪在地上正對門口,一隻眼睛已經被挖去,另一隻向上翻著,鮮紅的唇被流出的涎水衝淡,紅色的皮裙勾勒出她的體態,頭部的長發不知道被誰扯下一截,緊緊的捆綁在腳上。
房間裏淩亂不堪,五彩的壁畫充斥著整個屋子,淩亂的房間不知道有多少雜碎的記憶。櫃子被推到,魚缸裏翻騰的魚不停地拍打著地麵。屋子裏的人似乎剛走不久,然而此時已經人去樓空。
無法推測著眼睛是這位已經死去的女人為了求助放進去的,還是那個留在她身邊看她最後一眼的人,故意所做出的挑釁。
“老大,我看我們隻能做到這個程度了,畢竟這種事情確實不需要我們負全部責任,因為這個人並沒有在我們的店裏出現過。”
“是嘛。”老板含糊著,盯著雜亂的空間發呆,“是個女人,是個女人幹的。”他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著,最後將目光投向了地上的長毛狗,“我知道你舍不得,可是人死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是無法避免的,既然你的主人選擇了這樣的結局,那麼她也會希望你可以繼續活下去。我家已經有一隻貓了,所以……”
“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這隻狗我就來養吧。”我們轉過去,隻看到束知扶著門口大喘著氣,濕漉漉的頭發貼在額頭上。他的胸口上下起伏著,嘴角卻揚著一絲驕傲的微笑。
“這麼,最後還是跟著過來了啊。”老板轉過頭,嘴想一邊努著。“我看還是沒有把你訓練的夠好,這麼別扭的性格,也不知道狼牙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把你留在身邊的。”
束知歪了歪頭,也許是無意,在陽光之下,我竟然看到他的嘴角向一邊歪著,偷偷的笑了出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束知的笑,當然也是最後一次。
“剛才晚走了一步,看到院子旁邊有一個人趴在窗子上偷看,就過來告訴你們一聲。”他用手指著外麵,外麵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隻看到窗外一個倒吊著的人,瞪著烏黑的眼睛,滿是敵意的看著我們。
“活人還是死人啊。”黎昕大驚失色,手舞足蹈的看著束知,“你小子也得提前說一聲這家夥的存在啊,突然這樣指過去,死人也被嚇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