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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說明日要過來探視你。”不甘願,但殊楠還是得開口。

早知他不是為了送一隻杯子特意跑來的,看來這才是他真正的目地了。霜心中暗笑,也不睜眼,道:“你打算怎麼跟他解釋?”

“你自己想辦法。”

“那我就直接告訴他,我的臉腫成這樣是他親愛的表哥打的。”霜睜眼看他,眼中沒半點通容。

“你敢。”殊楠聲音低了。

雖然不願承認,但在雪的心中,霜的存在絕對是高於他。如果讓雪知道他與霜的事,說不準一輩子都不理他了。

“不然你讓我怎麼解釋我這張臉?在蜀西這塊地上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在我臉上打這巴掌後,能沒被我抄家滅族的?”霜好笑道:“別跟我說什麼出門摔倒之類的蠢話,我還沒那麼蠢。”

殊楠臉色乍青乍白,說不出話來。他可以在與朝臣的辯論激戰中淘淘不絕,隻要對他有利,就是黑的也能拗成白。但在麵對純潔的雪時卻常常啞口,不知該怎麼騙他。

“算了。你明天就這麼應對……”

與殊楠恰恰相反,霜對雪說謊早已說成了便飯,什麼謊雪會信、什麼不會信,他都了然在胸。

也許是因為同胞所生,霜雖是天性薄涼,但對胞弟雪卻也是真心愛護。霜與殊楠兩人雖是用不同的方法,但卻有一個共同的目地,那便是保護雪。為此,兩個互看不順眼的人也可以利益結盟。

仔細教過殊楠應對的方法,對好兩人的說詞。兩個沒什麼情誼的人交談完,連聲招呼也沒人有興趣。達到彼此的目地,兩散。

就像他們,隻有利用、被利用的關係。各取所需。

第10章

10

霜月宮以竹為主,四周可見竹紋竹飾。而雪縛宮便是以蓮為主,處處可見蓮花蹤跡。

殊楠經過蓮池,看見池中淨是一片翠緣,蓮花繁盛。一道清風吹來幽香暗動,不禁心旌蕩漾。

雪的衣飾經過水蒸薰染,長年帶著蓮花清香,混著他清清淡淡的體味,便成一股若有似無的幻香。隱隱約約的含蓄、幹幹淨淨的芬芳。殊楠愛極了這樣的味道,也愛極了這樣的雪。

還沒走到宮門前,便見外邊圍了一圈人,殊楠走過去問:“蓮兒,怎麼一會事?”

“照王。”蓮兒領著一群人盈盈下拜。殊楠手一揮:“全免了。你們怎麼全站在外頭?”

蓮兒道:“雪殿下正在生悶氣,誰也不給近身。”

“哦?”殊楠心裏有數,仍道:“我進去看看。”

一推門,裏邊便傳來一聲:“我說了要一個人靜靜。”

“連我也不見?”殊楠見他孩子氣,寵溺地笑了。

“表哥。”一聽見殊楠的聲音,雪一個轉身飛撲進他的懷裏。

殊楠軟玉溫香抱滿懷,心中自然得意,摟著他坐在椅上,一下下輕拍他的背,柔聲道:“受委屈了?告訴表哥,表哥幫你出氣。”

雪咬著唇瓣,神情委屈,聽見殊楠這麼說,哇地一聲就偎進了殊楠的懷裏。“霜不理我了,他最近待我好冷淡。”

與世故的霜不同,雪即使已滿二十仍是一派的天真浪漫。在下人麵前還有個主子的樣,若在他與霜的麵前,就完完全全是個孩子。

“傻瓜。”殊楠親親愛愛地拍拍他的頰,安慰道:“霜怎麼可能不理你呢?他待你如何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我曉得他一向待我好,可是自從封了爵後,他就對我冷淡了。時常三、五天見不著他一麵。現在竟然還差人送了信來,要我十天半個月別去見他。”雪滿懷委屈地控訴。想起小時候日日相依,白天一件衣服兩人穿、晚上一個被窩兩人躺的親密,便更覺霜變冷淡了。

“封了爵當然忙了。特別是蜀西財政不佳,霜管的又是戶部,忙得沒時間也是正常的事。”殊楠道。

雪由下而上地看著殊楠,微紅的眼睛眨巴眨巴,突地笑出來。“真難得表哥會替霜說話。”

“我隻是要告訴你,沒人能舍得不理會你。”殊楠看著雪,極為溫柔。

雪開心笑了。原本就不認為霜會刻意冷落自己,再給殊楠這麼一哄就安心了,抬頭,眼裏帶著期盼:“表哥不討厭霜了嗎?”

“討厭。”殊楠從不假辭色地表現他對霜的厭惡。低身環緊雪,將他纖細的身子全納入自己懷中。道:“若這世上有一個你便完美了,為什麼上天偏生生要再多一個他。”

殊楠用下巴蹭著他,霜被他的胡渣磨得發癢,咯咯直笑。拍拍他寬大的肩要他停下,望著殊楠道:“霜和我是一起的。打從娘胎開始,我們就是一起的,若一開始沒有他便沒有我。表哥你討厭霜,是因為你不了解霜,如果表哥願意去了解霜的話,一定會像我這般喜歡霜。”

殊楠滿臉不信,倒也沒再回話,隻道最近公事忙,以後可能不能常常過來。雪問起霜信上說的事,殊楠點頭附和,證實有請身為地主的霜幫忙調查當歡一事。其餘的避重就輕的帶過,倒也沒有什麼破綻。

“沒想到霜會這麼在意這件事,依他的個性,沒好處的事理當不會這麼費神的,還親自出外訪查呢。”雪聽完後感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