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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說不全一句話,好不容易折騰了約未一刻鍾才總算是說清了,可口裏卻早已溢滿腥甜。曹隱白見他咳個不停,隻好翻著他側身,一手拿著毛巾擦去他口中溢出的鮮血、一手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而霜卻因這個側躺的姿勢,發覺一件奇怪的事。

隨著側身的動作,一片絲簾蓋上霜的眼前,那片絲簾絲絲淨白如蠶絲,映著微弱燈火,閃著金黃光芒,煞是好看,卻不知是什麼?霜又看了許久,這才反應過來那是自己的頭發。唇,微微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曹隱白忙活了好一陣子,終於暫時止住了霜的咳,而霜也因為咳嗽過於消耗他僅剩不多的體力而再次昏睡過去。當曹隱白將霜扶正,讓他正躺而眠時,這才見著霜的唇邊勾著那條好看的弧型,可卻說不出來那道弧算不算是笑?

悠悠歎了口氣,曹隱白又掖了掖被角,確定霜蓋得夠嚴實了,這才掀開車簾,坐到前方駕車的座位上。駕車坐上原先便先坐了一個女人,方才曹隱白在馬車中照料霜時,便是她駕的車。

那女人轉過臉來看了曹隱白一眼,卻是不語。月色下,她麵貌平庸,卻透著一股教人辦不清、分不明的詭譎;細一看,這才發覺她的臉成現一種不自然的僵硬,這人卻不是歡姑是誰?

想那日歡姑給霜一激,倒還真的激出幾分成效來,每日犯囐的時間少了、懂事的時間多了,最近更是除了一天幾次的偶爾走神,其於時間便都是清醒的。後來霜令人去找的新死女屍也找著了,曹隱白便真的給她剔肉削骨地整治了臉,雖然目前看起來還有些不正常,但那是因為骨肉還未長實,隻要再過個十天半個月,曹隱白相信那便能有個常人的七、八分。

“天快亮了,你照不得光的,快到馬車裏去。”曹隱白說著,伸手便去拿歡姑手上的韁繩,歡姑也不反抗,將韁繩遞給了曹隱白後,便逕自鑽回馬車裏。

若說除了霜雪這對雙生子外,還有誰是讓曹隱白半點兒也看不透、猜不明的,那就非歡姑莫數了。

歡姑自清醒了些後,便不再肯見霜。但那日他救回霜,要帶霜逃走時,她卻指手劃腳地表示,若是隻有他與霜兩人上路,必定容易被人認出,不如她與曹隱白扮成夫妻雲雲。

為了救霜逃走,歡姑還早了半個月拆下繃帶,即便曹隱白警告過她,過早拆下繃帶,臉型可能會變得怪異。

逃亡的這幾日,觀查著歡姑麵對霜的神情,要說兩人交好,曹隱白是怎麼也不肯相信的。但她卻又幫著他處處照料著霜,而且那份仔細也絕不是縛衍了事,種種矛盾弄得曹隱白最後,著實也分不清兩人到底是故人還是仇人了?

第41章

41

正逢多事之秋。

掃蕩當歡、迎救君主,這大半個月來殊楠忙得不可開交,特別是叛軍竟能即時化整為零,以小隊形式與李氏正規軍展開遊擊戰,以致至今仍苟延殘喘,未能完全消滅,更是令殊楠煩不勝煩。不過話說回來,其實真正引得殊楠這般煩躁的主因,仍是至今尚且下落不明的霜。

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即便殊楠布下天羅地網,霜卻仍是下落杳然,彷佛從未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過,一想到自己很可能就這麼失去霜,殊楠胸中就像空了一個洞,空虛而驚恐。

與主人的煩躁相反,殊楠的愛駒千裏倒是春風得意,天天跟在霜那匹老駑馬身後轉,也不知它在想什麼?昨天還踹傷兩個人,鬧著非要從單獨的豪華馬廄搬去跟那匹老駑馬擠一間小方格。原先聽到下人報告時,殊楠還滿心不信,心想千裏是匹不可多得的好馬,維脾氣極為火爆,就是在外過夜,不得不讓它與其它馬匹共住一間大馬廄也會鬧上幾天脾氣,怎麼可能會自己鬧著要住大馬廄,更不用說是跟別的馬擠間小方格。

滿懷疑惑地去看了眼,見千裏真的與霜那匹老駑馬擠在一個小方格中,而且千裏還在那老駑馬身邊團團繞繞,老駑馬卻是趴著對它愛理不理,殊楠心中不由一陣火起,也不知是氣千裏失了誌節,還是氣它的春風得意?最後歎口氣,倒也由著它去了。

在臨時向地方大戶徵借的書房中批著公文,門外忽地傳來一聲傳報道:“照王殿下,林將軍有奏章到。”

“進來。”殊楠喊了聲,立即有傳令兵送進一封奏折。殊楠接過,剝開上頭封泥細細讀起,竟是林將軍在搜查叛軍情報網時,意外捉到了曹隱白。

明明是數個不同勢力所組成的叛軍,為何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取得共識、統合行動?這幾日殊楠花了不少心血在這一點上,但倒不是在搜尋主謀,而是在於其連絡係統。幾方勢力的背後有高人指點,殊楠不認為這個『高人』會如此輕易落網,但連絡幾方不同勢力的連絡網,十之八九是由凡人所組成,既然是凡人就一定有弱點可尋,這便是殊楠心中的盤算,隻是沒有想到竟會捉到曹隱白這個人。

殊楠對曹隱白這個人的印像不多,最深刻的一點便隻有霜焦急時,對他明顯的信賴。那日雪說過,霜要不是被林副將殺了,要不便是由他將人帶走,因此找到他便也第四代表找到霜的下落。這個訊息讓殊楠渾身一震,好不容易才壓下胸口那份悸動,威嚴地開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