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悠悠地揚了揚馬鞭,兩匹駕車的馬兒步調一致的行駛在林間小路上。車廂內,蘇明珠挑開簾子抻脖看著南壽山的方向,總期盼著能有個人影出現。
真的有個人影!
蘇明珠瞪大了眼睛,看著遠處禦劍而來的身影,顧不得讓阿福停下車,一個縱身就從窗戶躍了出去,唬的阿福連忙停下馬車。
蘇明珠興奮的朝來人奔去,隨著兩人距離的縮短一下子停住了腳步,表情晴轉暴雨,盯著仙劍上的人搖搖晃晃地跳下來。
“師姐。”南初怯怯地看著蘇明珠,剛才師姐愉快地朝他奔過來,他緊張地禦劍口訣都快忘了。“師姐,無垢師兄說你昨天把簪子落在無方殿了,讓我給你送來。”
“我師兄呢?”蘇明珠接過簪子收進懷中,掃了一眼南初。
“無垢師兄他要下山遊曆,交待的事情太多,抽不開身。”南初小心翼翼地說。
“哎,師姐,師姐你這就走了?”
朝帝都行駛的馬車上,蘇明珠正襟危坐,合了雙眸,默默地運轉起心法。一時間隻聞蟬蟲鳥鳴,馬蹄杳杳。
☆、3.三·貌美的姑娘都有一個討厭的竹馬
蘇家雖世代依附於天下頂級修仙世家的溫家,可是在天下間那也是頗有威名的,單說蘇明珠的父親蘇旗雲,在朝廷上就是響當當的一品大員。年近四十得了長女,還未等到感慨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那女孩蹭蹭顯露的靈根和修仙天賦讓蘇家上至老太爺,下至灑掃仆人都目瞪口呆。
七歲時,傳說已經渡劫的清音真人尋上門來,收了蘇明珠做了最後一個入室弟子,轉眼十年修行。
隨著人聲逐漸顯露,靈氣也愈加稀薄,蘇明珠長歎一口氣,自先天之境中回過神,撩開車簾,“京都城”三個鬥大的字映入眼簾,城樓巍峨,人群熙熙攘攘穿梭於市井商販之間。
歎息聲又溢出,蘇明珠心中默默地懷念南壽山的清淨。
忽然前方一陣馬蹄聲。即便在鬧市中速度也不見減慢,人群像潮水般慌忙分開躲閃。駕馬之人一襲白衣飄飄,顯然是個技藝高超的,一路疾行也不見撞翻了什麼。馬兒奔至車前,那人驟的拉緊了韁繩,前蹄朝天一登,穩穩地在車前停了下來。
緊接著,一隻持著馬鞭的手挑起了簾子,逆光中,白衣玉冠的男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一雙狹長的眼睛盛滿了笑意。
“明珠妹妹,好久不見。”
蘇明珠麵無表情的抬起頭,左手兩指驟地射出一道氣劍,毫不留情地襲上執著馬鞭的手。淩厲氣韻奔湧而去若泥牛入海,沒驚起半分波瀾。男子似毫無察覺,隻顧專注描繪她的眉眼,仿佛十年未見的戀人,舍不得移開分毫。
“上個月你方借送貼為名來過南壽山,擾我修煉,令我晚了月餘才築基。”蘇明珠磨了磨牙,冷語毫不留情地脫口而出。“你忘了麼,溫盛景。”一字一句,蘇明珠咬牙切齒瞪著麵前風姿卓越的男子。
溫盛景低頭摸了摸鼻子,抽了兩下,一副不好意思的靦腆模樣,笑道,“明珠妹妹,蘇伯父在溫府做客,我來接你同去。”
蘇明珠表情淬著冰,定定地注視了溫盛景半晌,伸手嘩地放下車簾,隔絕了外麵的視線。又伸手掏出了懷中的信件,狠狠地往地上一摔,踩了一腳,又踩了一腳。
淩亂的信紙上,還能看出一行蒼勁有力的小字,飽含著充沛地情感。上麵寫著,為父自感病重,思女,盼歸。蘇明珠狠狠皺起了眉頭,隱約猜到父親打的什麼算盤。
她七歲就上了南壽山修仙,起初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