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過多時,他體內磅礴的脈力,在無處發泄之下,開始在他全身大大小小的經脈裏,左突右奔,瞬間化作一陣驚濤駭浪的力場風暴。
這種感覺很是驚悚,王冷隻感覺自己的體內,如同充斥著一股狂暴的力量,隨時都有爆炸開來的可能。
可是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尖銳之物,從他的後背透胸而過。
那尖銳之物,正是呂喬手中的長劍,想不到他會趁機偷襲。
而在王冷的體內,那股股肆虐的脈力,終於找到宣泄的出口,順著他後背的傷口急湧而出。
它們好似積蓄已久極為雄厚,竟將穿胸而過的長劍,硬生生地擊成了兩截。
其中的半截斷劍,從王冷的後背旋轉著迅猛飛出,斜斜地釘在圍牆之上。
由於狂暴脈力的湧出,他體內的脹痛感頓消,周身上下的壓力,更是減輕了不少。
但幾個呼吸過後,王冷口吐鮮血身體向後飛出,撞到牆上摔倒在地,人也不能再移動分毫。
呂喬見他無法動彈,嘴角一揚淡淡一笑。
“王冷,你如此魯莽欲破壞我的大事,丟掉小命本是活該,可我怎麼向表妹,也就是你的心上人交代呢?”
“我從背後偷襲你,你小子也別怪我卑鄙無恥!不是我不想收手,而是你的拳法極為古怪,我不得不竭盡全力……”
“再說事發突然,我隻能收回半數的劍鋒之力,望你的在天冤魂,不要來怪我啊!哈哈……”
在失去知覺的一刹那,這幾聲話語如風一般,盡數傳入了王冷的耳朵裏,越來越小,漸漸地銷聲匿跡……
直到時間遠去,不知過了多久,王冷的意識漸漸恢複,人也跟著蘇醒了過來。
醒來後,一種無言的痛楚陣陣襲來,使得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好象被放在火焰上燒烤,又仿佛有一塊沉重無比的巨石壓著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種痛苦絲絲縷縷,滲入到了骨髓之中,讓王冷不堪忍受,他真希望身體不是自己的。
潛意識中他不願醒來,又沉沉地睡去。
等再次恢複知覺時,王冷卻心生錯覺,發現自己的身體,沒由來地輕爽了許多,連疼痛的感覺也有所緩解。
於是他慢慢睜開雙眼,第一感覺,就是自己還活著。
可活著,反而讓他茫然若失。
“我這是在哪?”
王冷想挺身而起,猛然胸口傳來一陣劇痛,讓他險些又一次的昏迷過去。
待疼痛感稍稍減弱,他遊目四顧,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簡陋的廂房裏,屋中除了一桌一椅,就隻剩下他身下的床鋪。
“這裏應該是李家的某間雜物房,就不知呂喬費盡心機,所為何事?在我即將成親的時候,將我弄成這樣,為何不讓我死去,難道另有所圖?”
王冷的腦中,電光石火般閃過無數種念頭,最後搖了搖頭,苦笑自己太過天真。
“李歡,你若不願與我成親,早說就是,何苦如此對我……”
想到此節,他心中很是悲憤,對方在大喜之日到來的前夕,竟然背著新郎官的他,與其表哥呂喬暗中私定終生。
王冷越想越氣,並想來討要個說法,不料他反遭陷害不說,還技不如人,被呂喬一劍透胸,險些喪命!
但他不知道的是,由於他未婚妻李歡念及自家的臉麵,在那生死關頭,反而救了他的一條小命。
如此一來,就不至於他真的被呂喬,給活活害了身家性命。
至於李歡肯出手相救,王冷不是三歲小孩,自然能明白其中的一些道理。
興許是她顧及的不是自己,而是李家的聲譽,和她父母的顏麵。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不然會招來閑言碎語。
要是在李家千金的大喜之際,本該賓朋滿堂,其樂融融的時候,作為上門女婿的王冷,卻被情敵呂喬殘忍地打死於當場的話。
這件事要是被外人知曉,他們李家的顏麵和聲譽,算是全毀了!
而且李銘,還是黃水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所以於情於理之下,隻能暫且將王冷救活軟禁起來。
不僅如此,在原定的成婚當天,由李銘出麵對前來喝喜酒的賓朋好友們,慌稱王冷品行不端,竟然在大婚的前天晚上,行偷盜之事。
所以他決定,將女兒的婚事,暫且緩一緩,打算另擇佳婿……
就這樣,王冷與李家的千金李歡,本該拜堂成親的婚事,算是徹底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