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不自覺的彎曲,像是想抓住什麼似的。

許蘊書輕輕走到他身旁坐下:“又睡在沙發,也不怕著涼。”他的聲音有歎息的意味,伸出手背碰了一下麥克的麵頰,溫熱的觸♪感讓他放了些心。

“夢到什麼了。”許蘊書自語,看著麥克甜美的睡顏。

那人輕而易舉的將巴掌大的黑貓抓了起來,無視它的掙紮,在它的脖子上帶上一條黑色的綢帶,上麵掛著有黑貓半個腦袋大的精巧鈴鐺。

“以後你就叫麥克。”

麥克拚命的掙紮,發現怎麼都弄不開纏著自己脖子的東西後,頓時發出淒厲的慘叫,好像要殺了他一般。

雲舒也嚇了一跳,檢查了下後發現黑貓隻是反感有東西綁著他,事實上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傷到他,頓時就無奈了。

“你啊,吃了熊心豹子膽呢,敢對奉天不敬。”

麥克掙紮著要把自己的身體從對方懷裏拔出。

“還好隻有我看到了。”

麥克大聲的叫,揮舞著四肢,用盡吃奶的勁都要掙開對方,雲舒伸手想要攏住黑貓的爪子,卻被一下撓到了手背,三條血痕。

……

雲舒看著手背不語,麥克也停下了動作,將毛爪扶在他手臂上,歪著頭一起看。

雲舒和麥克對視,最後又笑了:“蠢貓。”

那時候麥克還不知道什麼是溫柔,但那刻他突然不想再掙紮了,順從的讓對方抱到了門外的看台。

“麥克,你看那。”

風很大,吹得雲舒的袍角獵獵作響,麥克艱難的睜開眼睛,順著雲舒手指的方向看去。

白茫茫的一片,遠處有山的影子,連成一線。

“順著這看過去,那是北方,有險峻的高峰,有黃沙大漠萬裏冰封。”

雲舒一手抱住麥克,一手輕輕敲打著白色雕欄,聲音中有不加掩飾的向往。

“據書上描述,有一處名為神女山的雪山,每到夜晚,就能看到夜空中流光溢彩七彩斑斕,傳說是神女的衣裳,那裏的人們將此視作祥瑞,第二天白天的時候上山就能看到細碎的寶石散落在雪地上,他們靠此發家致富……或許有杜撰的嫌疑,但這山確實存在。”

麥克低頭看了看台下麵,大殿很高,宛如淩空,下麵的紅塵萬丈都如螻蟻。他又回頭看了看殿內,天色漸暗,陰影和黑暗來襲,空蕩蕩的大殿沒有任何一個活物,隻有奉天的香煙繚繞出塵。

這座殿宛如在雲端,隔絕世間,但是殿中住著一個向往世間的凡人。

但那時麥克什麼都不懂,他隻是看了看四周,最後抬頭看向抱著他的人,想知道這個周身有著某種雅致的甜香,像是那香煙的味道的人,是什麼樣的。

他趴在對方胸口,向上看,對方雪白的衣領有著蛇形的暗紋,再上是一截優雅卻不纖瘦的脖頸,黑色發絲落在他的麵前,再上是弧度優美的下巴,再上……麥克張望著,對方卻突然低頭,麥克對上了那垂下的眼眸,飛揚卷翹的睫毛……

麥克睜開眼睛。

“吵醒你了?”

麥克平靜的對視著眼前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平息了下情緒,然後推開了他。

被推開後,許蘊書有一瞬間愕然,但很快收拾情緒站起身,看著躺在床上的麥克:“我怕你著涼,所以把你抱進來了。”翡翠對他的親近少有抗拒。

麥克睡在客房,自從回來後,他不需要再蹭功德,一直都睡這裏,許蘊書沒有提出異議。

麥克回過神:“……嗯,你回來了?去北方的事商議得怎麼樣?”

許蘊書道:“你要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製定路線的時候可以考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