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的名字,講真連方銳這個名義上的大老板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叫什麼,更別提這些個好奇的賓客了,這個叫做趙西雅的姑娘當真將方銳難住了,倒有些有些逼上梁山的意味。
瞥了眼台下的白伊薇,卻發現其正對著自己做噤聲的手勢,然後還急忙擺了擺手,滿臉焦急,方銳無奈,隻能站起身來接過同樣很是尷尬的司儀手中的麥克,看著那名叫做趙西雅卻仍舊看不清臉的女子笑道:“這位小姐……關於會所的牌匾呢,會在下一個環節揭幕,請您不要著急,先耐心看完義診好嗎?”
趙西雅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鏡,無奈的攤手道:“那好吧。”
終於將名叫趙西雅的女子安撫了下來,也順便解答了所有賓客心中的疑惑,方銳將麥克還給了司儀,再次坐了下來。
司儀清了清嗓子,迅速的回複了狀態,十分有經驗的開始在外圍的群眾當中尋找起了義診的患者,隻是片刻,他便是確定了第一個進行義診的群眾。
第一位是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司儀之所以選中他,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在外圍那些群眾當中,喊聲最大,叫的最激烈的便是他了。
他的體型明顯有些不正常的浮腫,臉上長滿了黑斑,單單說外形的話,走到大街上絕對是屬於那種能嚇哭小孩兒的類型。
在被司儀選中之後,中年人明顯有些挑釁似得看了方銳一眼,臉上掛著不信任跟質疑的神色。雖然到現場來捧場的人很多,但這些圍觀群眾卻是並不清楚方銳的醫術究竟如何。
在他們看來,這麼大個會所隻是用來治病,明顯就是不正常的,沒準是什麼齷蹉的會所,用中醫養身的幌子來掩飾罷了,不然的話,為什麼這麼久了連牌匾都不露。
至於那老和尚送來的“醫術無雙”牌匾,更多的可能是炒作掩人耳目罷了,畢竟一些黑暗的地下會所所什麼苟且交易的話,自然是掩飾的更好一些才行。
說到底,這些人壓根就不相信這般嘩眾取寵的方銳能有什麼真材實料。
看看大門外那些豪車就知道了,嘖嘖,國家元首出行也差不多就這陣勢了吧,都是形式主義。
這個中年人可能想的比這還要嚴重的多,看著方銳的眼中幾乎已經不是不信任,而是愈發激烈的厭惡與嫌棄,甚至還有些憤恨,這讓方銳很無奈,自己不記得的罪過此人啊。
原來,他的名字叫做張成寧,本來是一個建築工地的包工頭,起先家中也是很富裕的,隻是在兩年前患了一種怪病,全身肌肉浮腫而且長滿了膿包,不止是那走到哪裏都散發的惡臭,甚至連皮膚上都生出了一塊一塊的大黑斑,到此時,已然蔓延到了臉部。
為了治療這個怪病,這兩年的時間幾乎散盡了全部的家產。
他見多了那些所謂的名醫專家,一個個都會誇誇其談,在幫其治療之前都是信心滿滿,自信百倍,可是每一個都是在治療到一半之後,拿著大把的診金跑路,消失不見。
結果就是病沒有治好,反而越來越嚴重。因為這件事而浪費的太多的錢財,終於再也撐不住工隊的消耗而解散,甚至連家庭都因此破碎,老婆跟人跑了,兒子女兒都不忍心回來看他,隻是時不時的打些錢回來,就此,張成寧也算是心灰意冷了。
而對於那些所謂的專家,心中也是充滿了怨恨,正巧方銳的會所開張,那鋪張程度簡直是他生平僅見,本以為這是真遇上了高人,可沒想到時這麼一個年輕的小子,此時心中堪堪壓下去的對醫生的憎恨再次升騰了起來。
現在,在他的眼中所有的醫生都是庸醫,是黑心鬼,是披著白白大褂的惡魔,現在他上台的目的已經不是為了治療,而是單純的想要揭穿方銳這個庸醫的真麵目,讓這些人好好看看所謂的醫生嘴臉是多麼的醜陋!
張成寧上台,司儀朝著其走了過去。
本想著采訪一下張成寧的司儀在走近之後登時就是一愣,這個司儀是女的,挺漂亮的小姑娘,應該是白伊薇為了開業儀式的效果而特意安排的,此時看到張成寧的臉蛋時,險些嚇得花容失色,當場叫出聲來,還好及時掩住了嘴巴這才避免出醜。
臉上的膿包黑斑恐怖就不必說了,更不能忍受的是他的身上不止那些,還有一股哪怕是用世界頂尖香水都掩蓋不了的惡臭,恐怕是那地溝垃圾桶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噔噔噔。
司儀下意識的掩著櫻桃小嘴跟鼻子眼中帶著驚嚇的神色後退,跟張成寧拉開了距離。
看著司儀那驚恐的模樣,張成寧眼中的厭惡之色更加的濃鬱,本就在這兩年看透了人情冷暖人心險惡的他此時更加的憤世嫉俗,感覺上天對他都是不公平的。
不過,司儀是小問題,張成寧的目標是方銳。
看著已經站起身來眉宇間帶著疑惑的方銳朝著這邊走來,張成寧心中冷笑一聲,迎著方銳走了過去,然後坐在了就診台上,正對方銳。確實很臭,方銳也在蹙眉,隻不過是在思考,臉上更是沒有絲毫厭惡討厭之色,因為自己是一名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