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微弱的聲音傳來,薛家明緩緩睜眼,就看到了笑眯眯的方銳,咧嘴想笑,卻疼得渾身都抽搐,隻能幹笑道:“我……我這是……他媽,的,怎麼了?”
“你被人揍了。”方銳輕笑。
“我靠……我想起來了,是四個龜……龜孫子,沒看清臉,媽的。”薛家明似乎想苦笑,可結果隻能造成齜牙咧嘴的效果。
方銳看的忍俊不禁,無奈道:“我已經知道是誰了,一會兒去幫你報仇,你好好呆著就行。”
“誰……嘶?”薛家明一激動,又牽動了嘴邊的傷口,一陣倒抽冷氣。
“你別管了。”方銳搖頭,“伯父跟伯母都來了,在外麵,伊薇姐可是哭了一整天,眼淚都快哭沒了,其他人我沒通知,擔心那些家夥做得太過火了,你寂寞想找人聊天的話,給他們打電話。”
薛家明沉默半響,嘻嘻笑了,皮笑肉不笑那種,“方銳啊……你說……我是不是,嘶……撿到寶了?”
“是,你是撿到寶了。”方銳翻了個白眼。
“嘿嘿……嘶!”
“得,我去讓他們進來,銀針不用拔,我會給羅老打個招呼,等到該拔的時候他會來幫你下針,你好好休息,不能吃辛辣等一切帶有刺激性的食物,多喝水,加速新陳代謝傷才能好的快,我一會兒給陸青璿那姑娘打個電話,讓蘇辰把我珍藏的那株靈芝整點,給你小子補補。”方銳起身交待了一番。
“你這就要走?”薛家明喃喃。
“不然呢?”
“報仇?”
“嗯,報仇。”方銳深呼一口氣,雙手插兜注視著天花板,“說到底我們其實都還是年輕人,為什麼別人可以肆無忌憚無所顧忌,我們就非要傻乎乎的遵守成年人世界的規則呢?”
……
醫院門外,方銳摸出電話給留在觀音堂的陸青璿跟醫院的羅老打了個電話,交托完事情之後,抬眼望去,路邊停著的是一輛又一輛的黑色小轎車,不是什麼高級貨,大眾帕薩特,可若是嶄新的十幾輛帕薩特配上黑色西裝的近五十人,其視覺效果就不同凡響了。
軍刺跟屠夫見方銳出來,急忙迎上前去,擠眉弄眼道:“怎麼樣,鷹眼已經查到那家夥在哪了,直接殺過去?”
“在哪?”
“在北海新開的一家地下拳場賭拳呢。”軍刺笑嘻嘻的道。
“賭拳?”方銳玩味,“真是個很不錯的喜好啊。”
“怎麼整。”軍刺問。
“行了,你們別去了,留在醫院把家明照顧好,另外,讓兄弟們跟緊了其他人,不能再有人出意外了,一會兒等他們來醫院,把事情跟他們說了,我跟屠夫去就好。”方銳邊走邊說,拉開了悍馬h2的車門坐進了駕駛座。
“哎哎哎!劇本不是這麼演的啊,我還尋思著能打一架呢,我去!”軍刺罵罵咧咧的,方銳見屠夫上車,直接猛踩油門,絕塵而去。
車內,方銳問:“那個拳場在哪?”
“不知道。”屠夫憨憨的笑了。
“得。”
……
天煞拳場。
在某些人看來很霸氣,但在某些人看來很腦殘很土鱉的名字,方銳不想吐槽這個拳場老板的品味究竟有多麼底下,在山呼海嘯般的狂熱歡呼浪潮中走進了地下搏擊館。
屠夫始終一言不發,緊緊的跟在方銳的身後,隻是在走進大門的瞬間,方銳還是清晰的感覺到屠夫那小山般的身軀微微一抖,喉嚨間似乎發出了一聲有些沉悶的響聲,像是在激動。
“想打?”方銳扭頭玩味。
“嗯。”屠夫永遠都是這麼直接明了,想玩就是想玩,想吃就是想吃,想打就是想打。
“跟他們打多沒意思,看看情況,如果有厲害的,你就去試試。”方銳輕笑。
方銳開始繞著台階往上,這個地下拳場不算大,可也並不能算小,容納千人應該還是綽綽有餘,台上正有兩名選手在搏殺著,紅方似乎已經精疲力竭,被藍方步步緊逼,毫無還手之力,隻能被動反抗,盡管如此,還是被揍得暈頭轉向,站都站不穩。
方銳注視了半響,輕笑道:“這個藍方,似乎挺厲害啊。”
“嗯。”屠夫笑了。
方銳笑了笑道:“那好,咱去看看怎麼報名,或者讓他們換個人什麼的。”
“嗯。”屠夫緊了緊拳頭,戰意昂揚。
方銳無奈苦笑,順著台階往下,看到了解說台,在繞過解說台走到後台,見到了已經準備就緒的下一位拳手,是一名比較瘦弱的選手,此時不知為何,臉蛋有些許的蒼白,雙腿都在不住的打顫,方銳上前輕聲道:“這位先生,你是不舒服嗎?”
“沒,沒有。”拳手狡辯。
“你這種狀態上台,可是會被揍扁的。”方銳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其肩膀,臉上仍舊是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