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寺擄劫世子一案始終沒有定論,雖牽扯出一些非明之事,卻始終沒有十足的證據,也無法尋著一些蛛絲馬跡更深一層查下去,大理寺上奏本於玉案,至今無今上批複,隻好由一根線似得懸吊著。
一早榮王府送來請帖邀請燕姝晗過府參加宴會。
燕姝晗右手拿著請帖擺了擺,心裏不知道什麼感覺,倒是花搖比較開心。
花搖開懷笑道:“王妃對郡主真好!”
燕姝晗低頭看了一眼,“這封請帖是榮王送來的,不是寰姨。”
請帖之中言辭彬彬,並非是秋若寰的習風。
花搖:“這樣不是更好?這豈不是表明榮王如今也認可郡主了。”
燕姝晗微微笑了一下,道有些餓了,花搖便起身去小廚房做些吃食。
她的食指摩擦在燙金的請帖之上,明明是冰冷的東西,她卻覺得有些燙手,隱隱覺得這封請帖並不簡單。她是燕氏之後,若因寰姨之故,之前榮王對她的態度不會如此冷淡,若是因救下世子而示好於她,雖說並無不可能,但榮王心中深知明陽宮那位的心思,如此利弊權衡的人,絕不會因此事而因小失大。
昨日蕭文之語至今還在她心頭徘徊,令她惴惴不安,到底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她執筆寫了一封回帖,起身喚千川進來,吩咐道:“你親自去榮王府,就說我身體有恙,無法應邀,另外將這封回帖交給寰姨,以免她擔憂。”
千川離去後,燕姝晗坐在軟榻之上,隱隱覺得有些可笑,明明昨日她還言辭振振回絕蕭文的好意,今日卻膽怯的連赴宴也不敢去。
花搖端著香甜的糕點進來,燕姝晗拿了一塊放在口中,清甜的滋味慢慢在口中蔓延,跟從前在母後宮中的味道一模一樣,心中這才微微安定下來。
沒過多久,千川便回來了,卻神色有恙,“郡主,王爺秘密送來一名女子,有守衛看押著,說是送您的禮物。”
“禮物?”燕姝晗臉色微冷,“將人帶到後院,不要讓人發現,我到要看看這禮物究竟是什麼?”
應該並非是她京中相熟的故人,否則不會讓人看押,燕姝晗心中越來越深的疑惑,也越來越深的不安。
後院密室之中,一名女子正被捆綁在椅子上,嘴中被堵塞著,發絲淩亂,嘴角幹裂隱隱有血絲,眼神中充滿憤恨。
門吱嘎一聲響了,燕姝晗帶著千川走進來,隔著屏風靜靜地看著那女子。
“將她鬆開。”
得到自由的女子卻突然猶如瘋子一般向她衝來,被在即將越過屏風之際被兩個府衛反手擒住。
她口中大聲嚷著:“賤人!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燕姝晗微微眯起眼眸,“償命?你到底是何人?因何而來?因何而怨?”
那女子掙紮著身軀,呼吸劇烈,又哭又笑著,“因為你,我家破人亡,因為你,我落此地步,都是因為你……為什麼,為什麼死的不是你!!你這種人根本不配活著回來,也不配有人為你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