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孟流雲輕飄飄回答。
“……這麼遠。”秦淮無語了。他從揚州跑到河南,又要從河南跑到太湖嗎?
“出診費再加一鬥珍珠。”孟流雲出價。
“兩鬥。”秦淮還價,“連番趕路吃不好睡不好的,我還長身體呢!”
“那就兩鬥。”孟流雲咬牙。
秦淮滿意了。這兩鬥,要當做私房錢,用來買地蓋房娶小老婆……
吃完飯就要上路了。秦淮就有點不想坐車了。
“你輕功是不是很好?”秦淮問。
孟流雲微笑不語。出道至今,隻有白宵一人趕得上他,應該算是很好吧!
“那你抱我飛過去唄,這樣還快一點!”秦淮大力建議。
“我不急這一天兩天的。”孟流雲黑線。
“可是我急啊!再有七天就是我生辰了,我還要趕回去收禮物呢!”秦淮是真的很急。連城哥從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禮物了,清峰哥也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就連小師弟都在攢零花錢……
孟流雲低低笑起來,盯著秦淮看了半晌,終究隻是抬手在他頭頂揉了揉。生辰禮物,即使身陷江湖危險多多,也能如此簡單地快樂著,這個孩子,果真被保護得很好呢!十四歲的生辰,那時的自己,已是滿手血腥了吧!
藍侍衛正打算套車,卻見他們家閣主攔腰抱住那個小大夫就閃了出去,想了想,趕緊上馬追了上去。以閣主的輕功,到太湖也需一日一夜,太耗內力了!藍侍衛對秦淮的嫌惡又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抱著孟流雲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秦淮對這樣的速度很是滿意,再看看後麵騎馬都趕不上的藍侍衛,又有點擔心了。
“要不要等等小藍啊?他趕不上了。”秦淮拍著孟流雲肩膀提醒。
孟流雲皺眉。哪兒有主子等屬下的道理啊!
天漸漸暗下來,孟流雲停了下來。懷裏的小家夥早就在唱空城計了,真難為他居然忍住了沒叫嚷。孟流雲是個君子遠庖廚的,藍侍衛又不在,秦淮隻好自己動手料理晚餐了。幹糧是帶了一些的,隻是涼冰冰硬邦邦的,攏起火簡單地烤了烤,唉,出門在外,湊合湊合吧!
掰下半個餅遞給孟流雲,那人卻並不接,隻是靜靜掃了一眼四周,聲音也冷了下來:“出來吧!”
叼著半個餅,秦淮很鬱悶。又打!真是的,吃個飯都不安生!
七個黑衣人。
三個圍住了孟流雲,四個圍住了秦淮。
原來如此。
看到那邊招招狠辣,孟流雲勾起了唇角。他來中原隻是求醫,但是很顯然有的人並不這樣認為,或者說是有些忌憚的。忌憚的,恐怕是他與武林正道聯手吧!
秦淮也看了出來。他和孟流雲在一起,知道的隻有白樓和薛兆言。如果薛兆言是壞人,會在這裏安排埋伏也很正常。流雲閣勢大,敵我不明,如果他秦某人在孟流雲身邊有個三長兩短,嶽家堡和白宵必不會罷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罷了。
可是薛兆言真的是壞人嗎?那他為什麼還能若無其事對著他笑呢?秦淮的小腦袋又不夠用了。
但是現在,沒有人擋在他麵前,沒有人把他護在懷裏。
劍出鞘。六十四式太極劍瞬間就晃花了孟流雲的眼睛。
看看地上已失去反抗能力的四人,秦淮撕下一塊衣襟擦了擦生平第一次見血的鳳吟劍,沉默著還劍入鞘,等待重新上路。
繞過腳邊的三具屍體,看看秦淮,孟流雲滿臉不讚同:“斬草不除根……”
“我是大夫。”秦淮咧了咧嘴,笑得很難看,“大夫不是用來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