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果然是奇了!放著旁邊深愛之人不管,卻偏偏撲向了一個被逐出家門的奴仆,而且那個人的臉早已被毀的麵目全非,但慕容妤仍是一眼認出了他。
如此深夜,即便是有明亮的月光照射,光線亦十分昏暗。倘若能讓慕容妤一眼認出的人,那該在她心目中有著多重的份量呢?
想歸想,念生卻不忘為那二人把了脈,最終確定他們皆無性命之憂。
“慕容姑娘盡管放心,顧兄弟與康公子不過是受了些皮外傷,流血過多而導致昏迷不醒。隻需服下藥劑,休息一段時間便能醒來。”念生緩慢站起身,出聲安慰道。
此時,秦冰兒與秦心兒也終於自震驚中走了出來,忙不迭跑到了慕容妤的身旁,暫且按下心中密麻地種種疑惑,費了好大力才將她從顧仲的身上拉離開。
“……不,不要,我要和仲郎在一起……我不要他死,不要,求求你們,讓我和他在一起,求求你們……”一瞬間,慕容妤再次失去了心智,驚慌失措地叫嚷道。
但依目前的狀況來看,大家已然無法顧及到她的感受,念生與何敬儒二人很快背起了地上受傷昏迷的二人,急步往醫館趕回去。
案子已經完全脫離了最初的推測,接連不斷的突發狀況,讓大家已然亂了陣腳,種種疑慮如潮水般,快速襲上了他們的心頭。
正如念生所言,顧仲與康旬縉的身體並無大礙,塗抹了藥散,服下藥劑,又睡了一覺之後,他們便於次日清晨幽幽轉醒過來。
二人睜開眼,看清楚眼前的場景時所作出的反應,卻各不相同。
顧仲僅在初時小小驚詫了一把,隨即便恢複了平靜,想是已經認清了事實,絕望到無力再去多做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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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明白,在這些人手裏,能夠逃脫的機會簡直是微乎其微!
倒是康旬縉,除了麵色不善地秦氏姐妹,其餘三位皆是未曾見過的陌生人。而且又身處陌生的環境裏,眼中難免地凝聚起一絲戒備之色,麵色更是難堪。
他猛地坐起身,卻不小心牽動到身上的傷口,頓時痛得他呲牙裂嘴,額頭冷汗直冒。
看著他微躬起身軀,嘴裏不停發出唏噓之聲,秦氏姐妹卻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果真是個沒用的男人,這點疼都受不得,妤姐姐當初怎會看上了你。”秦冰兒禁不住譏諷道。
“哼,我看妤姐姐定是早已認清了他的本質,才會……”
“賤人……你們在胡說什麼?”猛然間,秦心兒的聲音被一陣發狂的叫罵聲打斷,眾人皆是瞪大了雙眼,看著康旬縉紅了雙眼,憤怒地緊緊盯住秦氏姐妹。
“慕容妤生是我康家的人,死是我康家的鬼,她永遠都別想逃。你們聽到沒有,她永遠也逃不掉,逃不掉……”
麵對此人失控地狂喊亂叫,屋子裏人始終未發一言,並未是被嚇地忘記了回應,而是大家從中感受到了一種不從尋常的氣息。
瘋狂……這個人定然是發了瘋發了狂,否則又怎會無端生出這般大的脾氣,叫嚷出如此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語?
念生漠然看著欲要奔下床的康旬縉,被滅度快速封上穴道又倒了回去,腦海中不禁閃過多種念頭。而與此同時,他也注意到了顧仲,此人雖是一言未發,但從他緊握著的雙拳可以猜出,他對康旬縉的這番話格外地反感與惱恨。
但他卻一直隱忍著,似是要將它深埋在心底,永遠不讓旁人看到。
“顧仲,你難道不打算說些什麼?要知道,慕容姑娘為了你,再次患上了失心瘋。”此時,念生突然開口,雙眸直逼那人的臉龐。
驚聞此言,顧仲已然來不及掩藏住雙眼中不自覺流露出的驚痛與擔憂的神色,一張嘴亦張開著,久久無法合上。
對於他會露出這般神情,念生並未感到絲毫的驚訝。
因為顧仲早知慕容妤的失心瘋已好,而眼下去再聞噩耗,想必是真的控製不了自己的心情了。
“為…為何會這樣?”顧仲忽然垂下頭,雙手插在頭發裏,將那張臉埋在膝蓋間,痛苦而又懊惱地囈語著,“明明已經好了……為何又會複發?難道我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嗎?為什麼……為什麼……”
聽到他這番痛訴,眾人紛紛將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
“你都做了什麼?”念生態度依舊漠然,但語氣明顯變得十分嚴肅認真。
這種時候,顧仲沒有再去考慮其他事情的心力,他隻是兀自陷入沉痛之中,隔絕了外界了一切,久久不聽他回答念生的質問。
念生卻也不惱,示意了眾人稍安勿躁之後,便又緩緩開口說道:“既然你已經不記了得,那便由在下為你穿針引線,讓你盡快恢複記憶。”
“此事還要從四年前說起,當時你因愛慕自家小姐,而被慕容老爺逐出府邸。但就在同年的七月七那日,你卻聽聞了一個噩耗,慕容家與康家要在那日前往‘水雲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