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心神。
“濁氣！”，緋箴微斂著眼望向東邊天際，小臉繃得很嚴肅，“好濃烈！”
陳斂的蕭索的沉思被打斷，回過神來卻沒有聽清緋箴的話，“什麼？”
“濁氣”
陳斂莫名地抬頭隨著緋箴看向的地方望去，入眼之處卻隻有一望無際的藍天，連一朵白雲都沒有，更別提什麼濁氣了，“什麼濁氣？我什麼也沒看到啊？”
緋箴轉頭斜了他一眼，淡淡道：“慢慢把靈力注入瞳孔，就可以看見了！”
陳斂“哦”了一聲，依言而行，此時經過上午修真訓練後的他，已經基本知道怎麼控製靈力的流向了。
隨著意識的指引，丹田裏那顆小米粒很快剝離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白光絲，一路遊走至眼眸中，陳斂隻覺得眼中一熱，然後前麵的視野內果然出現一小片黑色的煙霧，看了會，陳斂發現那煙霧並不像是工廠排煙或者生活廢氣之類，沒有隨風而逝，反而像是有意識一樣聚在一起，停滯不動，很不符合常識！
“哦！”，陳斂忽然低叫了一聲，轉頭急急看向雙手插入牛仔背帶褲口袋的緋箴，“變淡了！消失了！”
緋箴挑眉，依舊望著那處，臉上帶著莫名地笑：“沒有消失，隻是你道行太淺了看不到！。。。。。。現在，咱們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吧！”
“誒？”，陳斂詫異，“怎麼找？都不知道那黑霧具體在哪呢！”
兩人現在正站在市中心最大的商業街上，四周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舉目滿是高聳入雲的大廈，剛才黑霧驟現的地方，正好被擋在XX銀行大樓後麵，把來源遮擋得嚴嚴實實，在這麼大的城市裏想要找到具體所在，無疑有點癡人說夢了！
緋箴卻是毫不在意，抬腳就往東邊而去，陳斂也隻好跟了上去，沒辦法，這孩子現在連“紅燈停綠燈行”這樣簡單的規則都還不知道，他可不敢放任小孩兒獨自行動。
一路上，陳斂試圖勸阻住緋箴的心血來潮，詳細地跟他分析這種盲目行為的可行性基本為零，“你也看到了，從我們住的地方到這裏也要坐十幾分鍾的車，這個城市比你想象中還要大，我們也不知道那地方具體在哪，沒有車想要走著找太不現實了！要不，咱們明天準備好了再去找，成嗎？”
緋箴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候卻忽然止住了腳步，陳斂一看以為有戲，立馬雙眼璀璨地睨著緋箴，期望對方能說出自己想聽的話。
緋箴站在一顆梧桐樹旁邊，半邊身子被樹蔭籠罩，另一邊則是陽光普照，嘴角勾起的笑容在陽光的映射下明明猶如山花爛漫般燦爛，卻不知道怎麼得讓陳斂莫名有些冷意，長長的睫毛輕掩著在眼下投下一片如蝶翅般優美的陰影，不知注視著何處，頓了頓，終於輕啟紅唇，側頭對一旁的陳斂道：“找到了！”
“咦？”
陳斂隨著緋箴的指尖看去，一棟很普通的公寓樓，看著有些年頭了，淺黃色的牆麵上很多斑駁的黑色汙跡，幸好其中有些住戶在防盜窗處種了點植物，有花也有草，爬山虎在牆麵占據了很大的地盤，讓整棟舊樓看著也有了些生氣。
“就是這兒？”，陳斂問，一邊又一次引用靈力觀察，赫然發現樓體中段確實有著一層淡淡的黑霧籠著，其中某個種著兩盆枯萎植物的防盜窗前最是濃重。
“現在我們怎麼辦？要上去看看嗎？”
緋箴搖頭，“不需要，那東西沒在這裏，這隻是它留下的一個標記而已，好戲應該是到晚上才會正式上演吧”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陳斂皺眉，不都說陽光是一切黑暗物質最大的對頭嗎？！所以傳說中的鬼故事都是發生在夜晚，或者是異常昏暗的天氣。可是，現在的天氣不僅萬裏無雲很是晴朗，而且這棟樓的規劃還不錯，采光很好，午後灼熱的陽光曬得植物們懨懨的！
按理說，不該是邪惡物質滋生的好場所吧！
納悶著，不知不覺就把困惑都說了出來，緋箴聽了倒是點點頭，看著他的眼中帶著一些讚賞。
伸手拉了拉下滑的肩帶，緋箴大人又把手揣入褲兜中，道：“這東西很奇怪！具體是什麼嘛。。。。。。我也不知道”
陳斂聞言好懸沒一個踉蹌就失意體前屈，身為神獸、一直自稱大人的緋箴居然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說，這東西很厲害？又或者。。。。。。緋箴大人並不是像想象中那麼靠譜？
緋箴可能是看出了陳斂眼中暗含的懷疑，立馬瞪大了眼，一副“井蛙不可語於海，夏蟲不可語於冰”地悲慟摸樣，低聲磨牙道：“本大人本來就來自異界，你們這兒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多，一時不查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說完清了清嗓子，又正色道：“不過想來留下這東西的應該不是死物，能在陽光下沒有損傷的話，很有可能。。。。。。”
沒有說完，陳斂也懶得追問，害怕一不小心又觸碰到緋箴的逆鱗，這孩子特別愛炸毛。他隻想知道這東西對這兒的住戶有沒有危害，便轉移話題問道：“那麼，它會傷害這兒的人嗎？”
“廢話！要不然幹嘛還留著標記？難道這兒特別的美，等下次再找過來散心？！”，緋箴指指黑霧最濃重的地方，道：“看到那兒沒？它的目標應該是就是那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