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當個女官,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馮淵回身坐了,頗為煩惱。
蓮生問道:“你這又是怎麼了?別人家當了貴妃當了女官,你倒是唉聲歎氣起來了?”
馮淵看著她,惆悵說道:“我倒不是為了那些,隻是因為那來人說,若你有空的話,明兒一早就來請了,我真想一口就回絕了他們。”
蓮生抿嘴一笑,說道:“你回絕了不曾?”
馮淵頹了下去,說道:“我倒是有心,隻怕回頭夫人責我胡亂安排,所以就不曾開口。”
蓮生吃吃地笑,說道:“你這麼煩惱做什麼,我若去,也隻是一日半日,又不會留下。”
馮淵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抱了,說道:“古人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對夫人,是一刻不見,如隔三秋。”
蓮生仰頭看他,笑話說道:“果真看出你肯讀書了,說話也開始文縐縐的,還有什麼?統統說給我聽聽。”
馮淵見她取笑,便又說道:“還有的是,比如……‘女曰雞鳴,士曰昧旦。子興視夜,明星有爛。將翱將翔,弋鳧與雁。弋言加之,與子宜之。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禦,莫不靜好’……”他的聲音溫柔,念著古詩經裏的句子,自有一番君子之風,又因是情詩,讀來便格外旖旎,那聲兒一點一點鑽到蓮生耳朵裏去,全是情意綿綿。
這一首出自《詩經鄭風》,說的正是新婚小夫妻兩個的恩愛情形,跟蓮生馮淵兩個此刻的相處場景,正是不謀而合。又被他深情款款的念出來,真是別有一番風情,蓮生聽著“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禦,莫不靜好”八字,一時銷魂蕩魄,不知不覺便紅了臉。
馮淵靠近來,不知不覺在蓮生臉上親了一口。蓮生才驚覺過來,急忙低低咳嗽一聲,抬頭看馮淵,說道:“你隻記得這些?將來上考場,可就糟糕了。”
馮淵認真說道:“其實不是讀的這些,那些個枯燥無味的,不好在夫人麵前說。這些是先前年少時候讀著的,本以為都忘記了,如今夫人問,便又不知不覺想了起來。”
蓮生伸手,捏捏他的臉,說道:“這些在我麵前說說,也就罷了……以後還要好好地讀正經書。”
馮淵伸手握著她的手,說道:“夫人放心,隻要不在夫人跟前,我都是極正經的。”
蓮生最禁不起他說這些兒情話,臉頓時都紅了,兩人說的好處,不免又卿卿我我了一番。
當晚上,馮淵也不好十分的糾纏她,因念著她第二日要去榮國府,怕她勞累,便隻親親抱抱,安穩擁著她睡了。蓮生靠在他的懷中,心頭寧靜喜悅。她之所以愛馮淵,也因這其一,馮淵雖然對她執念甚深,又所欲太盛,極愛同她歡好,但卻又難得的十分為她著想,怕她承受不起,便寧肯忍著自己,怕她第二日起身不得,便寧肯擁著不做其他。縱然是愛她,也更敬她尊她,進退有度,絕不過分,總讓她覺得十萬分的舒心放鬆,這也才是情中上乘,情種中的情種。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馮淵雙手緊緊地抱著蓮生,恨不得將她困在被窩裏不許她離去,蓮生無法,小兩口在裏頭唧唧噥噥說了許久的話,打打鬧鬧了一陣,終究戀戀不舍,外麵又有丫環說道:“回爺跟夫人,外麵榮國府的人來了。”
蓮生才慌了,急忙伸手,輕輕地打了馮淵一下,說道:“都是你鬧得,耽誤了時間,怎辦是好?”
馮淵手按著床半起身看她,笑微微說道:“他若是等得,就等著,若是不耐煩,就自回去,我好好的娘子,做什麼要去他那裏,正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