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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可是我……”年輕男人臉色慘白,隻不過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太出來。
“可是什麼?”哪來那麼多理由?嘖,又聽不清楚了。唐沐頤靠近他,“可是你怎麼樣?”
“可……可是我……”
“什麼?”再靠近,再靠近……
“我……我要……”年輕男人再也忍不住,他下意識地抓住唐沐頤的衣襟,頭一低,他大聲地說出來:“我……我要吐了!惡——”
唏裏嘩啦、嘩啦唏裏……大江東去胃掏盡!
隨著排山倒海而來的嘔吐聲,唐沐頤完全被釘在當場,腦子裏有數分鍾的空白。
他……他他……他他他——
他居然吐在他的身上?
這株要死不活的壁草!
他竟然敢這麼做?
他的形象、他的魅力、他的完美、他的高級皮鞋、他的新亞曼尼……天——殺——的忿怒的餘音繞梁三日不止。
這是開始,一個有一點點糟糕的開始。
第一章
“哈哈哈……”寬廣的辦公室裏回蕩不怕死的笑聲。
無視於主人的冷眼,坐在沙發上戴著墨鏡的男人笑到岔氣,他的身旁另外還有一個極為斯文的男子。
“你可以再笑得大聲點,沒關係。”辦公桌後的唐沐頤切齒出聲。他要是再不說話,隻怕他的能幹秘書會打電話報警,說他的辦公室裏來了個瘋子。
“哈哈……哎,咳!四哥,你真是……噗!哈哈……”話說了一半沒完,墨鏡男人再次爆笑出聲。
“唐——頡——楠!”唐沐頤額上爆出青筋。這個排行老六的小弟,老是愛跟他唱反調。
“哎,好……好啦!”唐頡楠抹去眼角的淚水,平平亂調的氣息,一臉無辜地看向他四哥。“我隻是沒想到,一向魅力所向披靡的美麗四哥,居然會踢到這麼大的鐵板。”
隻要想到蕭銘跟他轉述的那種情景……噗——又想笑了。
這則“慘案”肯定會讓他們幾個兄弟喝酒聊天時笑上一個月。
好不容易順了氣,他摘下臉上的墨鏡,露出一張野性狂放的俊逸臉孔。“結果咧?你沒有叫那個人賠償你啊?”
唐沐頤瞪他一眼。“你不是打聽得很詳細嗎?”還來問他做什麼。
“哎,四哥,我是關心你耶!”所以閑來無事探探手足的八卦是必備功課,絕對絕對沒有挖苦的意思好嗎?“總之我猜,寬宏大量又極具紳士風度的四哥,一定是原諒了那個少年郎的無心之過,對吧?”唐頡楠表麵上正經八百,肚裏卻暗笑到得內傷。
俊美、高貴、大方的四哥,在眾人麵前總是保持著無上的優雅,所以,不管對方犯下了什麼滔天的大禍,四哥就算咬著牙,也肯定會在人群之前瀟灑一笑,故作不在意。
隻是可憐了那套新亞曼尼嘍!
“你還有什麼廢話沒說?”唐沐頤沒好氣。他怎麼會不知道小弟的話中有話?
做兄弟二十幾年,他連他身上有幾根毛都一清二楚。
“我哪是在說廢話了?”唐頡楠涼笑,“好啦,找你有事的是二哥,我隻是湊巧在樓下碰見他,然後順便跟上來瞧瞧而已。二哥,你不是說有要緊的事嗎?”他轉首看向一旁從頭到尾沉默無語的斯文男子。
自始至終安靜像是不存在的唐襄憬,因為唐頡楠的話而緩緩地抬眼,一雙似是能看透人心的黑眸宛若一泓深泉。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唐沐頤。
“二哥,你找我什麼事?”唐沐頤其實心裏已經猜到八九。
兄弟中一向最淡薄的二哥最近找他找得勤,每次要說的事也不外乎是那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