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清醒-----”清醒的話,蘭兒就會時刻提醒著他,讓他替她報仇,他不要清醒,他要的就是此刻的混亂。
現在的他--------隻要這個,也許,曾經的某個時刻起,他要的就是這個。
“不------不要-------放開------”虛弱的軀體根本避不開男人的掠奪,“嗚嗚-------嗯----”最終連唯一能動的唇舌也都被男人封住。
情事過後,冷絕然難得留下來為他整理身體,縱然相對無言,但輕柔的動作還是暗示了什麼。
“不要妄想離開,我會派人看住你的----------”
“這又何必?我本就是為了修兒而來,可,如今他不願離開---------”無奈總是癡情弄人,不知道修兒何時會清醒過來,本就虛弱的身軀,在經曆一場激烈的情事過後,更是勞累得想要繼續昏睡。
“我跟他隻是----------”冷絕然張了張嘴,但,他隻是張了張後又沉默了,“你的髒腑------”他的髒腑根本已如耋耄之年的老者一般虛弱,其中的七筋八脈也是斷的斷,如果不是主人有一分毅力在堅持,恐怕早已經回歸西天了。
一想到大夫對他說的話,冷絕然又攥緊了拳頭。
“常年抑鬱積累而成罷了-----”這七年他所承受的煎熬非常人能及,日日夜夜不停歇,躁狂時操弄煉箏更是讓他內力氣息,狂奔亂闖,上古的焦尾古琴被他注入七分內力,衝擊心肺的威力可想而知。
“我也體會到了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
“你--------”男人哀戚地看著蒼白脆弱的他,沉默是最好的語言。
“其實,當年如果你直接跟我挑明,我-------”側目看著立於榻邊的男人,瑩亮的雙眸帶著釋然的清澈,“我會成全你們的。”
“呼,說出來真好----------嗬嗬------”輕柔的笑聲也帶著甘甜清冽的純淨,舒服得讓人想自動靠攏。“有情人終成眷屬,而我---------絕對不會做棒打鴛鴦的那一個。”即使再愛,不屬於他的東西,他不會沾染,也不屑於使用任何手段,因為那樣會玷汙了他的情感。
然而,男人卻不懂他,竟,使用了那樣的方法。
“我其實-------”冷絕然抿緊嘴唇,“你真是個傻子。”他怎麼會不知道當年花蕪湖畔那個少年是怎樣的純真,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誰比他更加知道了,然,自己卻傷他最深。
“傻一些才好啊--------”軟軟的語調顯示主人的無力,“隻有那樣,我才可以得到-------”漸漸沉穩的呼吸顯示人兒已然入睡,然而站在榻邊的男人卻更加深沉地凝視著榻上的嬌顏。
北陽觀月最後出口的話語強烈地振蕩著他的心房,是他迷蒙的囈語還是他最真實的告白呢?
“其實,那也是我的幸福--------”低低的輕歎回蕩在空曠的屋內,然而榻上的人兒這次回應的隻是淺淺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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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護衛,你難道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嗎?”無奈地看著站在自己身旁如影隨形的人,北陽觀月不斷哀歎。
自那日,冷絕然悄然離開後,這個藍護衛就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不管他如何驅趕都是一副翩然微笑的樣子,讓他覺得自己髒腑更加鬱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