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藏身在陰暗處的男人,瘋狂的嘶笑,猙獰的聲音最後逐漸變成低低的嗚咽。
“你?!難道你是-------師兄?!嗬!”輕輕顫唞著的不確定在乍看到走出角落的人的時候變成了驚懼,“啊!怎麼會這樣--------師兄,您怎麼會-----”
“嚇到了嗎觀月------”
“不,不會------師兄還是師兄啊。”不管變成什麼樣子,他,就是他的師兄,在師兄的眼中心中永遠都有自己的位置,即使---------他的眼已經不再完全。
“嗯,你不問我發生什麼了嗎?”他的師弟還是這般全心全意信任他的啊,看來慶伯的話沒有錯,即使所有人都背叛了他,他的師弟也不會。
邵以靖挺拔的身軀依舊,然而他的左眼凹陷,左臂上的手腕也已經隻剩下了光禿禿的殘肢,一頭烏發竟然呈現點點灰白,早已不是那個陪他撫琴的颯爽青年。
“隻要活著就好--------”看到師兄也就知道他並沒有如傳聞弑師。“我們兩個還真是絕配啊---------”師兄沒了左眼,而他-------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左臉上的傷疤,凹凸不平的紋路清晰地記著昔日的傷痛。
“孤鴻山莊亡了-------”邵以靖平淡地看著自己的師弟,那些家業本就不是他想要,如今少了什麼祖宗牽絆也是正好,他想要的從來就隻有一個--------可是!
“師兄!靜心!”師兄的眼中閃過的東西太過於熟悉,那是癡狂的前兆,自己曾在那裏幾度徘徊,如今輪到你了嗎,師兄。
“觀月,這世上還有你依戀的嗎?”如果有,就去追求吧,不管得到什麼樣的結果都要接受。
“我--------”看著邵以靖滄桑的麵龐,他知道,其實他們兩個------都有,“沒有,師兄。”
“觀月,我們隱居吧,就像小的時候我們說的那樣,找一處山林,我們蓋兩間木屋,終日過著閑雲野鶴的生活,隻有我們兩個如何?”邵以靖追憶以往,孩子般的表情顯露無疑。
“好啊,就照師兄說的辦------我們兩個一起相依為伴,從此不問世事。”
他們童年的設想中其實還有著一個人,曾經,他們還為那個人到時候跟誰一起住而吵架,然而,現在卻成為了師兄心中的禁忌,隻要他不主動說,那他就永遠也不會去問。
“北陽觀月!”怒吼聲伴著“砰”然而開的門板聲打斷了屋內兩個人談話,站在月色門口下的男人風塵仆仆,肮髒的衣衫,蓬頭垢麵的樣子,也沒有他此刻臉上的駭然來的猙獰。
男人手裏拿著的一方錦盒,精心的包裹一看就是準備要送給誰的禮物,可是,在方才的一刹那,它已經成為男人最先丟擲出去的東西,險險的從北陽觀月的臉頰飛過,留下了一道灼熱。
“你竟然想要背叛我!你就那麼缺少男人的疼愛嗎?!”高漲的怒火早已把名為理智的東西焚燒殆盡,男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言語保護自己,隻有這樣他才會比較不痛吧。
“不要侮辱我和師兄間的情意。”隻有離開這裏,你才會學會忘記仇恨,又或者你可以憑著心中恨繼續活著。
“情意?嗬,什麼情意?”冷絕然惱怒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兩個月以來,他在外麵奔走都是為了什麼?他快馬加鞭從塞外找來各種藥草都是為了什麼?
“都已經要跟著他一起私奔了還跟我說什麼情意?你們是什麼情意難道自己還不知道嗎?你當年跟我不也是兄弟情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