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幹勁十足,說:“謝謝於總,我一定好好努力。”

*

在新公司上了四天班,我除了為於總端茶送水,偶爾打印文件,無事可幹。

每次進於總的辦公室時,他還似乎總是笑眯眯地盯著我看,讓我怪不自在的。

有時,於總會突然站在我身後,嚇我一跳,我一回頭,他還是眯眼笑著看我。

幸虧我上班時間沒開小差,一直都在很認真地在學習公司章程和業務知識,不然一定一抓一個準。

到了第五天臨近下班前,於總讓我留下來加班了,他還給了我一份公司新客戶的資料,說:“客戶晚上來公司開會,你安排下會議。”

我毫不猶豫地接下了任務。因為加班就有加班工資,這樣我的收入又能多一點,對需要還債的我來說是好事。

沒多久,同事們陸續下班了,我一直在用心地熟悉這一迭厚厚的客戶資料,並準備會議材料,甚至都沒吃晚餐,隻喝了杯咖啡充饑,就怕自己有紕漏。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延安路上的燈星星點點的亮起,時鍾也劃到了晚上七點半,客戶依舊沒來。

辦公室裏雖然開著燈,但空蕩蕩的,讓我有些沒有安全感……

突然,我又感覺背後有人,下意識地警覺回頭,隻見於總站在我的身後,他油光發亮的老臉在台燈的燈光下陰陽不明,本就眯成一條縫的小眼盯著我,看起來怪怪的。

我心裏瘮得慌,吞吞吐吐地問:“於、於總,是客戶來了嗎?”

“嗬嗬,”於總露出詭異的笑容,“他們今天不會來了。”

我一個激靈,站起身來,說:“那我可以回去了吧?”

我正拔腿要走,於總突然伸手向我撲了過來,色眯眯地說:“別急呀,這裏隻有我倆,不如我們……”

他還未碰到我,我順手拿起手邊那杯剛泡好、還冒著熱氣的咖啡,朝他那張猥瑣的老臉潑了過去。

“變態!別碰我!”

他被滾燙的咖啡燙到,哇哇大叫起來。

我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公司的辦公室,沿著延安路,瘋狂地跑了很久,直到確定那個老變態沒追上來,我才站在路燈閃亮、車水馬龍的路邊,驚魂未定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我沒吃晚飯,胃裏卻開始翻騰了,很想吐。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於總會三個月之內換了八個助理。

本以為這份工作會是我還債的希望,但我現在才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太天真了!

新工作又丟了,欠雷震宇的天價賠償金更加沒著了落,離還款期限也隻剩下三天,我逾期無法償還,又失了工作,隻能眼睜睜地等著被起訴……

還有什麼辦法嗎?

對了,找蘭夕幫忙,她大學是學法律的,應該有辦法!

走到電話亭,撥通了蘭夕的電話:“夕,我……”

不待我說話,蘭夕就劈裏啪啦地說:“靈子呀,我現在特別忙,你有什麼事晚點再說吧,我先掛了啊!”

說完,她倉促地掛了電話。

蘭夕還沒畢業就開始自主創業了,想來她確實很忙,沒時間聽我傾倒情感垃圾,幫我“擦屁_股”,我不該打攪她的。

天空飄起了細雨,我本就討厭下雨的黑夜,今夜雨點冷冷打在我身上,讓我從身上涼到心裏。

我忽然想起了十七年前那個雷雨交加的黑夜,媽媽由於一場意外而永遠地離開了我和老爸。老爸在趕去醫院的路上,左腿也因另一場車禍瘸了,使得他無法在正規單位找到的工作……

若是雷震宇起訴我故意損壞他人財物罪名成立,被送進監獄,老爸怎麼受得起這種打擊?!

我也想起了半年前的那個夜晚,也是下著這樣冰涼的雨,我在新天地的噴泉廣場等了洛辰一夜,可他始終沒有赴約,從此,他就那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我世界裏……

獨自淋著雨在馬路遊蕩,我像沒有方向的、漂浮的蒲公英,不知自己要何去何從……

失魂落魄間,一輛黑色邁巴赫轎車突然飛速從我身邊呼嘯而過,濺起一灘冰冷的汙水,將本已落魄疲憊的我澆得更加狼狽不堪。

那一刻,我無力地蹲坐在路邊,把頭埋在膝蓋上,嚎啕大哭起來。

自從媽媽在那個下著雨的暗黑之夜離開我和老爸以後,為了不讓老爸擔心,我一直努力地做個堅強的孩子,幾乎沒有再哭過。

可今夜,我終究是繃不住了,一個人放肆地在路燈下放聲大哭著。

幾個路人都冷冷的看我一眼,然後又漠然地離去。

這個冷漠的世界!

☆、冤家路窄

昨夜,我等老爸睡下了才回的家,沒有讓他看到我邋遢狼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