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沉重的身子從沙發上爬起來,拍了拍頭,喃喃自語:“我昨夜睡著了嗎?我竟然在如此沒有安全感的環境裏睡著了……”
“葉小姐,是否需要我進來幫忙?”琳達姐又在門外問了一句。
“我自己可以,馬上就好!”說著,我慌忙收拾自己,就擔心動作慢了,又要被雷震宇懲罰。
脫下這六層“防護甲”,著實費了我不小力氣,我還隱隱覺得背上有些癢,似乎……悟出痱子了。
我強忍著背上的瘙癢,隨琳達姐來到有水有植物的觀景露台。
雷震宇正優雅地坐在那的長餐桌上用早餐,看起來神采奕奕的,白襯衫上的新袖扣在初升的陽光下也很晃眼。
“雷、雷先生,早……”我怯怯地問候他一聲。
他瞥了我一眼,放下餐具起身,俯身在我耳邊輕聲道:“真是越來越期待了……”
“期待?期待什麼?”
雷震宇嘴角那一絲詭異的幅度,讓我內心惴惴。未免自己出差錯,遭受昨夜那種“懲罰”,我一到公司就立刻去了茶水間,為今天的第一項工作——泡咖啡,做準備。
本以為我曾在咖啡店打過工,這事難不倒我,可當我看到茶水間裏琳琅滿目且我從未用過的泡製工具時,我發現我錯了,錯得離譜。
島台上擺放著計時器、溫度計、七台研磨機、七台咖啡機、濾紙,咖啡飲具七套,還有各種量杯、量勺、刷子……五花八門,式樣各異。
再打開櫥櫃,裏麵擺滿了各種咖啡杯和品牌各異的咖啡豆。
我一陣眼花繚亂,繼而想起楊部長昨天對我的再三交代:雷震宇哪天喝哪種咖啡,泡哪一種口味的咖啡要用哪一套工具……等等。
糟糕的是,我當時完全沒記清楚,現在更不知從何下手。
重度強迫症真的很可怕,於我而言,更可怕的是這個病症的重症患者還是我的債主雷震宇。
一下子,我全身都炸毛了,感覺身上像是插滿了小牙簽,背上的痱子也癢得此起彼伏、波濤連天!
我邊撓癢,邊努力回憶著楊部長的交代,印象中似乎記得雷震宇周四喝的是藍山咖啡吧……
在櫥櫃裏找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咖啡豆,一看計時表,離八點半隻有一刻鍾了!
這麼緊迫的時間,別說讓我泡完咖啡必須要將咖啡溫度晾至36.5度,就是泡咖啡要用多少咖啡豆、用多少水,這些標準我都忘得一幹二淨!
時間一點一滴在流逝,我一個頭兩個大。
手忙腳亂舀了一勺豆,隨便放到一台咖啡痘研磨機中搗鼓,再迅速將研磨好的咖啡豆粉末放在隨便一台咖啡機裏,按下了煮咖啡的開關。
剛按下開關,我突然發現竟忘了給咖啡機添FILLICO的礦泉水!
我慌忙取了水,正要往咖啡機裏灌,又發現之前忘了加濾紙,咖啡粉末正往一個勁地往出水口裏漏!
急忙又去找濾紙,但不待我轉身,咖啡機突然傳出“嘀嘀”的報警聲。
緊接著,一股焦糊味竄入鼻中。
我咋呼著驚叫起來:“完蛋了!咖啡粉燒糊了!”
一時間,我亂了步驟。
情急之下,我拿起手中的水就往咖啡機裏澆,機器上冒出一股白煙,吱吱作響。
咖、咖啡機燒壞了!
我心亂如麻、手足無措。
☆、猝不及防
正當我焦頭爛額、手足無措時,一雙素手從我身後伸了過來,關掉了正在冒煙的咖啡機按鈕。
“我幫你。”
這個溫柔甜美的聲音有點耳熟,似乎是……
昨天在雷震宇辦公室外請他去開會的那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