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地做報道采訪,無疑是走在刀口上,隨時有喪命的危險,關哲也早有那樣的覺悟,從不畏死亡。

關哲最初成為戰地記者時,他就立了遺囑,還簽署了一份器官捐贈書。

誰都不沒有想到,關哲此次去敘利亞不到兩個月就發生了意外。在戰地采訪時,他不幸被流彈射中,生命垂危。

那個時候,雷震宇一直在世界範圍內為老爸尋找能夠配對移植的腎髒,正好接到那邊的戰地醫院發來的消息,說關哲的腎髒符合老爸的腎髒移植要求。

雷震宇立刻義無反顧去往了敘利亞,希望能為關哲做些什麼,關哲臨死前說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懷孕的妻子,更希望有人繼續他未完成的采訪事業。

雷震宇答應幫關哲完成遺誌,他也剛經曆了我小產的痛苦,深知若是關瑞希得知關哲去世的消息,很可能撐不住。為了報答關哲捐贈器官給老爸的恩情,在關瑞希的孩子降生之前,雷震宇說服了CNN的高層,暫時隱瞞了關哲去世的消息,他自己更以關哲的名義撰文寫稿,繼續著關哲未完的事業。

未免關瑞希擔心,雷震宇還通過聲控技術模擬關哲的聲音給她打電話,直到她的孩子平安降生……

關瑞希說起這些往事時,眼中泛起了隱隱的淚光。

片刻,她拭去眼角的淚痕,又說:“後來,震宇就以關哲的身份在那邊積極參與到難民的救助工作中。直到戰事平息一年之後,他才正式撤了回來。那幾年,他偶爾會來探望我和Flora,但他即使常年在那邊,也對我們母女也很照顧。Flora很喜歡他,也很依賴他,在她心裏,震宇就是她的Daddy。”

我很愕然,更無法抑製內心的衝動,脫口問道:“Flora不是五歲嗎?怎麼會……”

“那天,我騙了你,其實Flora是六歲生日。”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震宇那麼完美的男人,Flora又那麼喜歡他,我也不是沒有想過,想讓他真正成為Flora的Daddy。但我很清楚,他心裏一直有一個人……”

我心裏微微一緊,不置可否。

她目光真誠地看著我,說:“本來,震宇突然調我接手這個項目,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初次和你開會的那夜,他來接我散會的舉動也很反常。上了車後,他又從始至終都望著車窗外沉默。認識他那麼久,除了有次無意中看到他對著手上的婚戒發呆,我從沒見他那樣落寞過……一聯想你們那夜在樓下遇到的事,我就發現了,原來你是他心裏的那個人。”

她無奈感歎一聲,繼續道:“你們好不容易重逢,明明都還深愛著對方,卻都那麼別扭。第二天,我看你瘋狂的在公司修改方案,才故意騙你,就是想看看你的反應。”

我怔住了,聽她說著,默然無語。

“說來也巧,那天Flora居然拉著他來公司找我,讓你誤會更深了。我本想早點告訴你真相,可你如此牢牢的占據他的心,我心裏確實也有點小嫉妒,所以就對你小小的惡作劇了一下。我想,反正你們總有一天會解開心結,重歸於好的。但沒想到,你竟然給公司發了解約函……震宇周二晚上去醫院看Flora的時候,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我感覺得到他整個人都很低落,那是我第三次看到他那樣……”

她慫了慫肩,帶著歉意說:“看來,我這個玩笑開得大了點。”

見我依舊不說話,她深深吸了口氣,然後起身,說:“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