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恐懼,恐懼中卻有著決心。
“我依然在恐懼。”他的皮膚是蒼白的,眼睛裏隱藏的是深深的恐懼,“恐懼不知在哪一刻就會降臨的死亡,但有些東西卻不得不說出來,因為他在我的心裏,藏在我的心底,讓我每天從夢中驚醒,現在我每一天命都很可能不屬於自己,若是不說出來恐怕就在也沒有機會了。”
他是這樣對預言家的記者道。
“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我還很年輕,有衝動,有熱情,有崇拜。我並不是貴族的孩子,所以必須要比貴族的孩子更加努力,我想成功,就必須比別人更聽話。”
“你所謂的聽話是?”記者的聲音裏帶了些顫唞。
“你已經猜出來了,不是嗎?”阿拉斯托苦笑一聲,“隻要是他的吩咐,我就會幹任何事情,沒有疑惑,沒有遲疑。也許是因此他也對我越來越信任。在他的命令下,我殺人......”他垂下頭去,“殺了很多人,本吉,多卡斯......”
“等一下,”記者打斷了他的話,“多卡斯不是被,不是被......害死的嗎?”
“你是想說黑魔王?”阿拉斯托哈哈狂笑起來,“不是的,根本不是的,他是死在我的手裏,我親眼看見他閉上眼睛。”
“那你為什麼又要害死他,他不是你的同伴嗎?”
“我隻是聽從命令而已。”阿拉斯托垂下頭,眼睛裏有著深深的疲倦,“直到他死後一個月,我看到報紙上公布的遇害人名單有他的名字時......”他握了握拳頭,“我才開始害怕,我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要讓他死,害死他的人又為什麼黑魔王,我隻是害怕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也會上被害人名單......隻留下一堆空照片。”他深深歎了口氣,“我越來越害怕,所以越來越聽話。”
“也許是因為如此吧。”他重新抬起頭,像是從哪裏獲得力氣一樣,繼續敘述下去,“我徹底成了他的走狗,也開始接觸越來越多的東西,他有時會給我一個名單,然後,然後我將名單上的人一個個殺死......他們都是我的同伴,當然不會防備。”
預言家報記者長長吸了口氣,看眼前這個神誌恍惚的男人,就像看著毒蛇猛獸一般,“你也說了,他們都是你的同伴?”
“我想要活下去。”阿拉斯托將頭放入手心裏,“後來我才發現,原來這些人都是對他的事業產生了懷疑或恐懼的不忠者。我告訴自己,這是正義的,因為他們都是背叛者,對於背叛者是不需要同情心的。”
“那麼,你的意思也就是說,在當時那個年代所謂Voldemort大人殺的人,其實都是你幹的?”
“......這我不敢肯定。”阿拉斯托遲疑了一下,“我隻知道自己殺死了多少人,也知道還有別人跟我一樣,但那個時期死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我不敢保證那個人就是真正清白的。”
“我明白了。”記者放下筆,“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要問你,為什麼你會在今天,將這一切公布出來。”
“因為我發現了一個秘密,秘密......”阿拉斯托的聲音顫唞起來,“曾經和我一樣的人都死了,由於各種各樣原因,他們都死了,我害怕......我害怕下一個死的人就會是我。”
“你說和你一樣的人,那麼他們是誰?”
“德達洛,蒙頓格斯,斯多吉,”
“你說的是三個月前在戈德裏克山穀神秘死亡的四人。”
“不僅僅是他們,還有四年前的Kings。”
“你是說這些人的死亡都是Dumbledore的陰謀?”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死,所以我逃走了。”
“既然如此那你今天為什麼要說出來,你明明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行足以關進阿茲卡班接受攝魂怪親吻,難道你不害怕。”
“我害怕!”阿拉斯托重新將頭埋入手中,“但是我真的厭倦了,永無止盡的躲藏,沒有出口的噩夢,以及整日整夜的擔驚受怕。我的手上都是朋友們的血,那麼臨死前償還給他們也無妨。”
“這麼說你願意接受威森加摩的受審,並且同時承認你的一番話。”
“是的。”阿拉斯托的聲音滿是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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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又是如何說服阿拉斯托的呢?”哈利揚起頭,“別的人不說,Kings可是我親自下的手。當然,如果不是這些,就連我也幾乎認為他說的都是真的了,畢竟沒有人願意送死,是不是?”
Voldemort走下床,沒有說話。他靠在窗邊,明亮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看起來既憂鬱又神秘。
哈利第一次覺得又離這個男人更近了幾分,盡管他也很清楚,隻要第二天早上一天明,不管是他還是自己都會回到合適的位置。
“他是你的人。”
“一個很像我的人。曾經我以為他會在我身邊留很久很久的,盡管他現在還沒有回來。”
“他不是阿拉斯托·穆迪。”哈利用的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