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街道上傳來一陣騷動,有人在大聲呼喊:“死人……死了人了……”

所有的行人,全都已閃避到街道兩旁的屋簷下,一匹白馬正踏著碎步,從街頭跑過來,馬背上還馱著一個人,一個人像空麻袋般伏在馬背上。

隻看見這人的衣著打扮,竟和嚴人英幾乎完全一樣。嚴人英臉色已慘變,箭步竄出去,勒住了馬韁。

嚴人英從馬背上抱下了他冰冷的屍體,屍體上幾乎完全沒有傷痕,隻有咽喉上多了點血跡——就像是被毒蛇咬過的那種血痕一樣。

隻不過這血跡並不是毒蛇的毒牙留下來的,而是劍鋒留下來的,一柄極鋒利、極可怕的劍。

桂皺著眉頭問道:“難道這個人是……”

“他是張英風!”嚴人英咬咬牙,艱難的說道。

看著那咽喉上的一點,銀時想起了蘇少英。

嚴人英喃喃道:“西門吹雪……隻有西門吹雪……”

“不要這麼快肯定……”

“除了他還有誰有著如此強和犀利的一劍?”嚴人英大喊著製止了桂的話,“如此鋒利、如此可怕的劍,就連葉孤城都不能。他的劍殺人絕不會有如此幹淨利落!”

“又是一條命!又是一筆血債!”他蒼白的臉上已有淚痕,突然嘶聲大呼。

“西門吹雪,你既然敢殺人,為什麼不敢出來見人?”呼聲淒厲,就在這淒厲的呼聲中,暮色已忽然降臨大地。

“喂你!”銀時突然麵無表情的開口道,“你信得過我嗎?”

嚴人英愣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

銀時笑了:“那麼,這件事交給我處理。”

嚴人英又一次愣了一下,當他反應過來時叫了起來:“交給你?不,這是本門的事情……”

“你能保證找到西門吹雪時可以報仇而不是單純的送死?”銀時嚴厲的一番話讓嚴人英啞口無言。

銀時笑了笑說道:“我好歹也是從西門吹雪的劍下救了你師妹一命。實力還是有那麼兩下的!所以,幹脆就交給我去處理吧!”

嚴人英還是有些猶豫。桂幫忙說道:“現在想起來,當時我們兩個可是有意想拜入你們門下的,隻可惜師傅去世了。不如就這樣吧!如果我們成功幫師兄討回這個公道你們就準我們入門?”

那一刻,嚴人英眼眶溼潤了:“好,那麼,這件事就拜托你們了。”

說完,嚴人英抱著他的師弟的屍身,躍上了白馬,打馬狂奔而去了。

“想為當初沒能救到那位蘇少英一事做點補償嗎,銀時?”桂突然問道。

銀時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吵死了!”

“銀子,桂子!”

不遠處,陸小鳳跑了過來。

“剛剛我聽過路的人說這裏死人了?發生了什麼事?”

桂於是把三英的事情告訴給了陸小鳳,陸小鳳聽著,表情變得很嚴峻。

“如果可以知道那匹白馬的來曆,說不定可以知道些什麼。”陸小鳳喃喃道。

突聽身後有個人輕輕道:“我認得這匹馬!”

陸小鳳霍然回身,說話的人青衣布襪,衣著雖樸素,氣派卻不小,正是今天早上,跟著李燕北在淩晨散步的那些人其中之一。

“在下趙正我,是東城‘杆兒上的’,別人都叫我‘杆兒趙’。”

陸小鳳等人立刻追問:“你認得那匹馬?”

杆兒趙聲音更低,道:“隻有皇城裏才有這麼駿的白馬,別的人不管有多大的身家,也不敢犯禁的。”

白馬象征尊貴,至尊至貴的隻有皇家。

陸小鳳皺眉,道:“那匹馬難道是從紫禁城裏出來的?”

——西門吹雪難道一直躲在皇城裏?所以別人才找不到?但皇城裏禁衛森嚴,又怎麼容得下閑人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