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固有的同情。”
對此,楚留香完全說不出話。
銀時看著畫像,喃喃道:“還有一種可能我沒有說的。”
“如果……她知道自己快要失去這份美貌了,因此才要畫師畫下自己最美麗的一瞬間然後給到曾經仰慕著自己的,有著珍貴回憶的四個人,讓他們能夠永遠記得自己最美麗的樣子的話……你覺得如何?”
楚留香怔住了。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我還真是錯怪她了……”楚留香摸著鼻子苦笑道。
“你對女人總會下意識的往低處想,大概是現實,男人本就比女人要強大、堅韌,而女人天生就是伺候男人的吧。當然,我也不是什麼女權主義者,也不認為所有女人都是好人!隻是啊……”銀時看著楚留香微微笑了,“我認識的女人們都是很強的哦!不輸給風、不輸給雨、不輸給暴風雨的既美麗又堅強的存在!”
那一刻,楚留香第一次認真的看向銀時,說道:“看來我以前確實在無意識裏對女子做出過不合理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銀時看著他道:“你沒必要跟我說這句話。”
說完,銀時正準備離開。這時一直不曾出聲的孫學圃居然開口叫住了銀時:“姑娘,請留步。”
銀時轉過身,隻見孫學圃默然半晌,緩緩道:“你方才忘記問我一件事了。”
銀時問道:“什麼事?”
孫學圃道:“你忘記問我,我是在什麼地方為她畫像的。”
楚留香失聲道:“不錯,這一點想必也有關係。”
孫學圃道:“出城五裏,有個烏衣庵,我就是在那裏為她畫像的,庵中的住持素心大師,乃是她的至交好友,想必知道她的下落。”
楚留香道:“還有呢?”
孫學圃不再說話。
銀時望著孫學圃,問道:“你原本是不打算說的吧?為什麼現在又說了?”
孫學圃用他那早已經無用的空洞的眼睛看著銀時,露出了一絲笑容:“就憑姑娘的那番話!孫某縱使眼盲了,但心還未盲!孫某可以斷言姑娘你一定是個可以托付的人!”
孫學圃動容道:“你們如今特地尋問秋靈素的事情,想必事情並不簡單……說不定,她還可能出了什麼事!姑娘,請你……請你一定要救救她!”
銀時煩躁的撓起了後腦勺,嘟囔道:“真麻煩……”
楚留香看著這樣的銀時,沒有說話。
此時,窗外陰影中卻有一人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楚留香和銀時奔下山,隻見一輛烏篷大車停在山坡前,楚留香過去問道:“這輛車可是在等人麼?”
那車夫圓圓的臉,滿臉和氣,笑道:“就等著你走來咧!”
楚留香道:“你可知道城外有個烏衣庵?”
那車夫笑道:“你老找著俺,可找對人了,俺前天還送俺老婆上香去著,你老就上車吧,保證錯不了的。”
“這麼巧?”銀時笑了,“故意的吧?”
車夫也笑了:“俺也覺得好巧啊!”
“上去再說吧!”楚留香說著,跳上了馬車。
過了一段路後,那車夫終於停下車道:“烏衣庵就在前麵樹林裏,你老下車吧!”
前麵一片桃林,小溪旁有個小小的廟宇,此刻已近黃昏。庵堂裏隱約有梵唱傳出,想是寺尼正在做晚課。
庵堂的門,是開著的,庵內尚未燃燈,梵唱之聲不絕,一位烏衣白襪的女尼,卻幽然站在梧桐樹下的陰影裏,似乎正在悲悼著紅塵中的愁苦。
楚留香躡足走過去,試探著問道:“不知素心大師可在庵裏?”
那烏衣女尼瞧了他一眼,合十道:“貧尼正是素心,不知施主從何而來?為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