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冷冷道:“你死不死都沒關係,卻千萬不能傷了我的馬。”

“喂,別忘了我啊!”

銀時的話未說完,楚留香就將她拉上了馬,瞬間縱馬而去。

這匹馬當真是絕世的千裏駒,楚留香縱馬奔馳,隻覺得兩耳風生,道旁的樹木,一連串往後倒了下去。

他喜歡這種速度的刺激,但卻並非完全為了這原因才借馬的,隻因他不想將力氣花在道路上。

他還要保留力氣,做更重要的事。

但銀時就不一樣,他隻感到很危險,一張臉變得鐵青!

“等等!等等!太快啦!不好,我要掉啦!!”

剛說完,馬忽然一躍,銀時就真的就整個人懸在半空中。

“嗚啊!!”

銀時尖叫了一聲,連同從眼裏飛濺而出的淚花一起拋在了身後。

馬依然在不停奔馳著。而銀時在千鈞一發之際拽住了馬尾巴,然後就這樣被強行拖動了好幾十米的路。

“給我停一下啊混蛋!!!”

等楚留香發現時,銀時整張臉已經不堪入目了。

原本銀時是坐在楚留香背後的,現在則改坐在了楚留香的前麵。

銀時依然心有餘悸的說道:“馬真是太恐怖了!”

楚留香吐槽:“虧你之前還說想吃了它!”

“那是我年幼無知,請原諒我吧!”

馬到尼山時,長夜已過去,楚留香在山腳下尋了家妥當的樵戶,寄下了馬,便立刻趁著朝陽上山。

終於可以下馬了。銀時幾乎是滾下來的。

他顫唞的跪趴在地上,痛苦的說道:“好痛苦啊!騎馬好痛苦啊!啊啊,屁股裂開兩半啦!怎麼辦啊??”

“冷靜點,誰的屁股都是兩半的!!”楚留香適時的吐槽道。

朝陽,空山鳥語,一切都是安靜的,那幽雅的茅舍,也安靜地浸浴在陽光裏,柴扉半掩,半支著的窗子裏,更是悄無聲息。

這一切都瞧不出絲毫凶兆,但卻嫌太安靜了,靜得令楚留香有些不安起來,來不及敲門,便闖了進去。

秋靈素果然已不見了!那青灰色的蒲團上,隻留下一根烏簪,烏簪上還遺留著一縷淡淡的發香。

楚留香大聲驚呼道:“任夫人……任夫人……你在哪裏?”

他自然也知道呼喚不會有人回應,一麵大呼,一麵已將這小小三間茅舍,全都找了一遍。茅屋裏,每樣東西都井然有條,絕無絲毫淩亂之態,也瞧不出有絲毫掙紮搏鬥的痕跡。

但那任夫人秋靈素又到哪裏去了?

銀時說道:“喂,被殺人滅口了嗎?”

楚留香慌了,立刻就像是隻獵犬似的,開始四下搜索起來,他希望任夫人能留下些什麼,哪怕隻是些微暗示也好。

忽然,他的目光又落在那烏木發簪上。

楚留香用兩根手指,輕輕將這發簪拈了起來,忽然發覺這發簪的針頭,正指著後麵的一道小門。

這小門此刻是關著的。

楚留香掠過去,又發覺這門竟被人從外麵拴起。

“銀子,這裏!”

他目光中立刻閃出喜色,大喊了一聲後毫不遲疑,踢開門,竄出去!

後山更是荒涼。

楚留香左轉,疾行,突聽一陣獰笑。

一人哈哈笑道:“你既不肯讓我沾著你一根手指,我也都依了你,現在你為何還不跳下去?”

這獰惡的笑聲,竟是那武林惡丐白玉魔發出來的。

接著,便聽得任夫人的語聲道:“我反正已必死無疑,你何苦還如此著急。”

楚留香悄悄掩過去,隻見任夫人俏生生的身子,就站在前麵懸崖的邊緣,山風振衣,她隨時都可能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