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人非但內力不深,輕功也不高明,這麼樣一個人,居然敢帶著四箱黃金走上紫鯨幫幫主的船上來,膽子倒真不小。

海闊天背負著雙手,笑眯眯的瞧著他。那眼色簡直就像是在瞧著一條自己送上門的肥羊。

灰衣人低著頭,喘著氣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海闊天道:“那邊船上還有一人,不知是否也要和閣下同行?”

灰衣人道:“那正是小徒,在下這就叫他過來拜見海幫主。”他高聲呼喚道:“白蠟燭,你也過來吧!留神那四口箱子。”

海闊天又笑了。師父險些掉下水,徒弟還能走得過來麼?

隻見那“白蠟燭”已拿起船上的木槳,將四口箱子分別係在兩頭,用肩頭擔了起來,突然飛身一躍,躍上了長索。

大家的一顆心都已提了起來,以為這下子他就算能站得住,這條繩子也一定要被壓斷了。

四箱黃金加在一起,至少也有幾百斤重,能挑起來已很不容易,何況還要挑著它施展輕功?

誰知白蠟燭挑著它走在繩子上,竟如履平地一般。

大家本來誰也沒有注意他,此刻卻都不禁要多瞧他幾眼,然後大家就知道他為什麼被人叫做“白蠟燭”了。

他的皮膚很白,在燈光下看來,簡直白得透明,可以看到裏麵的血脈骨骼,這種白雖然是病態的,卻又帶著說不出的奇異魅力。

他的五官都很端正,眉目也很清秀,但卻又帶著某種驚恐癡呆的表情,就好像一個剛剛受過某種巨大驚駭的小孩子一樣。

但他的師父卻不同了。大家本來隻看到他頭上戴的那頂銅盆般的大帽子,這頂帽子幾乎已將他整個頭蓋住了三分之二,令人根本無法瞧見他麵目。但進了船艙後,燈光亮了,也就看得清楚了。

銀時黑線著抽搐著嘴臉:“又一個拍恐怖片的……”

誰也無法在這臉上找出鼻子和嘴來。在原來生著鼻子的地方,現在已隻剩下兩個洞,洞裏不時往外麵“絲絲”的出著氣,那聲音聽來簡直像響尾蛇。

在原來生著嘴的地方,現在已剩下一堆扭曲的紅肉,每當他說話的時候,這堆紅肉就會突然裂開,又好像突然要將你吸進去。

楚留香可說是最沉得住氣的人,但就算是楚留香,看到這人時也不能忍受。他簡直不能再去看第三眼。

桂倒是冷靜的觀察著這張臉道:“這個世界的殘缺美也不少啊!不過這確實是到目前為止最糟糕的了!”

銀時嘟囔道:“不,我到見過一個跟他差不多的家夥,我記得是叫陰童子來著……”

桂疑惑的問道:“欸?我怎麼不認識?”

銀時瞪了桂一眼道:“就在你吃了毒鬆茸過敏的時候!”

桂錘了一下手掌:“啊,那個時候啊!!”

銀時道:“就是在那個時候路上碰到!真的超可怕的啊,那張臉,跟這個有的一拚啊!!“

桂略略不滿道:“銀時,說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你認為這樣就顯得你自己很厲害嗎?難道你真的覺得這樣就最棒了嗎?換句話說就是你這樣我會覺得很孤獨寂寞的!!”

銀時睜著死魚眼吐槽道:“你的心理抗打能力也太低了吧!!”

桂認真的說道:“所以我們來討論其他殘缺美的眾人吧!像是柳餘恨!”

銀時吐槽道:“跟這個人比柳餘恨漂亮太多了吧!人家最起碼還看得出是個活生生的人類啊!”

桂點點頭,問道:“那勾魂阿飄呢?”

銀時吐槽道:“你也會說那是阿飄了!阿飄永遠是最可怕的了!!”

銀時和桂,旁若無人的指著灰衣人的臉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某種程度上確實讓所有人都啞口無言啊。特別是作為當事人的灰衣人,他確實一臉的驚訝看著銀時和桂,連帶著他旁邊的白蠟燭也似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