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路上,銀時問道,“你不是說雲錚那小鬼交給了值得信任的人了嗎?那麼他現在在哪裏啊?”
桂回答道:“具體地方沒有問。不過,對方是個遵從著有恩必報的有著堅韌武士道精神的男人!因此,交給他相信雲錚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啊,這樣嗎,隻是啊,那個小鬼出乎意料的難纏和任性啊,別出什麼事才好呢!”銀時喃喃說道。
正如桂所言,趙奇剛確實好好的照顧著雲錚。但是另一方麵,也確實被銀時給說中了。
此刻,長久暈迷的雲錚,已悠悠醒來。
他隻覺全身都已仿佛被撕破了一般,痛苦得已近於麻木,使得他幾乎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
他睜開眼,發覺自己乃是置身在一間粗陋而窄小的房屋中;紅日滿窗,但房中卻一無人跡,隻聽外麵不時傳入一陣陣模糊的人語,還有一陣陣沉重的鐵器相擊之聲,使得四下充滿殺機。
雲錚心頭一寒,暗暗忖道:“這是什麼地方?桂子呢?我記得明明她救了我……莫非中途被鐵中棠發現並且出賣了?此刻外麵的人正在準備刑具,要逼我的口供?那麼,桂子在哪兒?難道已遭毒手?”
一念至此,他心中不禁驚憤交集,對鐵中棠更大生怒恨之心。他一心以為鐵中棠已出賣了他,隻因為在他之前昏迷之前看到了鐵中棠居然對著司徒笑跪下並且發誓效忠於他。孰不知這是鐵中棠為了救他的權宜之計,假意投誠,卻反咬一口才成功把雲錚給救出來的。就在這時,隻見門前掛著的藍布門簾一掀,一個身穿青布短衫,背後拖著一雙辮子的少女輕輕走了進來。
她脂粉不施,裝束也十分樸素,但卻掩不住那天生的麗質,那剪裁極為合身的青布衣衫,更襯出了她身段的窈窕動人,隻是她的臉上卻一點表情也沒有,顯得很是冷漠。
她手裏端著一隻木盤,幽靈般走了進來,盤上的瓷碗中,藥氣騰騰,她輕輕將藥碗捧到雲錚麵前。
雲錚掙紮著欠起身子,大聲道:“你是什麼人?”
那青衣少女冷冷搖了搖頭,口中也不說話,隻是將藥碗一指,那意思顯然是要叫雲錚喝下去。
雲錚大怒忖道:“好狠毒的人,他們生怕我傷得太重,不能受刑,是以要將我治好一些,再慢慢折磨於我。”
抬眼望去,那少女目光正冷冷地望著他,眼色中毫無溫暖之意,不禁使雲錚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女子必定是仇敵手下。
他怒喝一聲:“滾出去!誰要吃你的髒藥?”
青衣少女仿佛有些驚奇,但仍然不言不動。
雲錚怒喝著掙紮而起,一手向那藥碗推去,但是他傷重初醒,哪有絲毫力氣,青衣少女玉手一揮,便將他手掌揮退。
她手掌乘勢而出,握住了雲錚的脖子,將那碗藥強灌了下去。
雲錚不能掙紮,大怒中喝下了一碗苦藥,才待破口大罵,那青衣少女卻已轉身走了出去。
雲錚見到那青衣少女走出,心中又氣又恨,隻是吃下去的藥,卻已吐不出來了。
他隻得忍下氣,凝神去聽外麵的動靜,隻聽外麵斷續有語聲傳來:“寒楓堡……追得太急……動手……”
雲錚心頭一震,忖道:“果然不錯,隻要我稍一複元,他們就要動手來追問我的口供了不行,要快點逃出去!”
他掙紮著下了地,才發覺自己的傷處,都已被仔細地包紮好了!
“是她嗎?”腦海中浮現出桂的臉,但他卻決不相信這會是那冷冰冰的少女為他包紮的。
怒火,使得他更為偏激,他不顧一切地衝到窗口,奮身跳了出去,立刻又是一陣骨節欲散的痛苦。但是他咬緊牙關,極力忍受,放眼望去,隻見窗外便是一片稻田,田的那邊,有一條碎石鋪成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