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地緩步走向潘乘風,仿佛潘乘風的腦袋正等著他去拿似的。
潘乘風立在司徒笑身後,麵上已無一絲血色。他滿麵慌張,目光四轉,隻見這少年越來越近,突然嘶聲笑道:“你們都不管了麼?難道不怕我說出來?”
黑星天、白星武麵色微變,司徒笑也微微動容。
潘乘風突地擊起一拳,向這跛足少年胸膛擊出,口中道:“黑星天、司徒笑,還不來助我一臂?”
黑星天大喝道:“我來助你!”雙掌直拍跛足少年後背。他二人前後夾擊,招沉力猛,迅快無儔,眼見一招便要得手,哪知跛足少年身子一縮,便自拳風掌影中滑了出來。
司徒笑側目笑道:“李大哥,你說得厲害,怎麼又不管了?”
李洛陽見到情勢如此紊亂,心中也漸不安。他要是伸手一管,李家必定立時便要卷入一件複雜而又奇詭的恩怨仇殺之中,這平靜多年的珠寶世家,也立刻便要被鮮血所染,也不知到哪時才能脫身;他若是袖手不管,自己的聲望威信,立時便要大墜。
兩相權衡,孰輕孰重,一時之下,他實在難以驟下判斷,隻因他不但考慮自己,還要考慮周圍數百條人命。
了解到李洛陽此刻心情的銀時和桂對視了一眼,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跛足少年的手臂。
銀時揪起了跛足少年,隻見少年的臉上滿是驚愕。
“欸?白發大姐姐?”
“不要隨便給別人家裏添亂啊!!”銀時用空閑的另一隻手撓著後腦勺煩躁的說著,“就算真要給別人添麻煩至少也該把事情說清楚啊!!”
銀時在說著的同時,眼睛卻是看向了那位白發老婦人。
老婦人沒有說話,卻是笑了笑。
而跛足少年則失去了笑容,他定定的看著銀時道:“不可以哦,大姐姐,在這樣下去可就無法置身事外了哦!”
銀時微微皺起了眉頭。倒是桂上前道:“我們是這個家的下人,既然如此,為了不給主人添麻煩哪怕無法置身事外也一定要為主人分擔憂愁,這才是好的仆人該做的事情!”
聞言,李洛陽和李劍白愣住了,繼而深深的看著桂。
李洛陽蒼白的麵容,漸生激動之色,他雖然久居安樂,但豪氣卻絲毫未滅,突然轉向白發婦人,道:“出去!”
白發老婦人冷笑一聲,道:“你叫老身出去麼?”
李洛陽道:“帶著你的孫兒立時出去,遠離李宅。你縱要尋仇,也不能在李宅方圓一裏之內動手!”
白發老婦人冷冷道:“你若要多事,就要後悔了!”
李洛陽厲聲道:“李洛陽縱然拚卻這份身家,拚卻這條性命,也不能讓你們壞了我家的規矩。”
白發老婦人冷冷笑道:“好!”
她微揮手掌輕叱道:“寶兒,住手了。”
跛足少年突然掙脫了銀時的手,抱拳低頭,箭一般自潘乘風、黑星天兩人的拳風中衝了出來,淩空翻了個斤鬥,落到老婦人身側。
白發老婦人麵上泛起一絲猙獰的笑容,口中卻柔聲道:“寶兒,我們爭吵了半日,也該給人家留下些什麼。”她麵上的表情和語聲是如此不相配合,眾人心頭不覺都為之一寒。
隻見這跛足少年展顏一笑,自懷中取出一隻小小的包袱,解開包袱,裏麵俱是一粒粒晶瑩的明珠。隻見他急地舞到李洛陽身前,取了一粒明珠,送到李洛陽身上,身子一轉,又取了一粒明珠,放到司徒笑身側的桌上。他舞姿迅急,身手靈便,眨眼之間,海大少、黑星天、白星武、潘乘風足下,也已各各多了一粒明珠。跛足少年急地轉了三個圈子,手持一粒明珠,風一般舞到霹靂火身前,緩緩放下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