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快點離開?”
銀時睜著死魚眼道:“呀,就算你讓我們走,我們又可以去哪裏啊?該不會想趁機會不給我們工錢就趕人吧?銀桑可是會去勞動委員會去告你們的哦!”
“工錢什麼的早算清楚了吧?而且現在不是在玩的!”
桂說道:“在我們需要幫助時是您們幫了我們,現在要是我們就這麼離開的話豈不是恩將仇報了?這種事身為武士的我們是絕對不會做的!所以,請讓我們繼續呆在這裏吧!”
聽了桂的話,李洛陽久久沒有吭聲,隻是深深的並且感激的看著他們。
“你們……唉……”
座位上已參差地快坐滿人,一個個俱是麵色凝重,心頭忐忑,百十條目光,一齊注目著李洛陽。
李洛陽背負著雙手,深皺雙眉,在人叢中往來蹀躞,不時望向廳門,垂詢道:“人可來齊了麼?”
突見一個滿麵悲憤,衣衫不整的白衣少年,手裏緊握著一柄長劍,踉蹌大步奔來,目光四掃,重重坐到自己座上,與他前幾日謙讓從容的神情,簡直判如兩人。
這人正是雲錚。看來即使狠狠的發泄了也還是難以消氣呢!銀時與桂對望了一眼。
隻聽“砰”的一響,雲錚將寶劍重重放到桌上,大聲道:“主人可有酒喝,我想大醉一場。”
李劍白走了過去,沉聲道:“兄台稍候。”
語聲方落,突見雲錚麵色大變,目中似要噴出火來。李劍白呆了一呆,才發覺這白衣少年怒火並非對己而發,似要噴火的眼神,乃是望向自己的身後。他回身望去,隻見那奇怪的老頭,竟攜著這白衣少年的伴侶,蹣跚著走入了大廳。
司徒笑更是大驚失色,霍然站了起來。溫黛黛卻望也不望他,更不望雲錚,攜著“老人”的手,含笑坐到位上。
而老人——鐵中棠接觸到銀時和桂的視線後居然躲開了。銀時和桂了解到這是孩子知道自己一時失言而感到的尷尬卻又不知道如何麵對的表情,因此也沒太在意,在瞟了他一眼後也就當作不認識一般不再理會。
看到銀時和桂不再看自己,鐵中棠的臉色更沉了。
立在廳門的李府家丁,對了對手中的名冊,回首躬身道:“各院中的客人,此刻都已來齊了。”
李洛陽霍然頓住腳步,沉聲道:“如此清晨,便驚動各位前來,在下心中真是不安得很。”眾人知道他必有下文,俱都凝神傾聽,沒有插言。隻聽他長歎一聲,接道:“各位遠道而來,在下本應盡心款待,使各位盡興而歸,但此刻在下卻不得不勸各位回去了。”
江南世家歐陽兄弟中,有一人忍不住站了起來,道:“十日會期尚未過去,主人怎的就要逐客了?”這些公子哥兒,窮追“橫江一窩女王蜂”,尚未追出眉目,聽說要散局,不禁都情急起來。
李洛陽沉聲道:“十日會期,雖尚未滿,但數日之間,此地必有風波,在下不忍令各位卷人漩渦,是以……”
那歐陽少年雙眉一挑,大聲道:“此地若是將有風波,我兄弟更不能走。臨危不苟,乃是我兄弟的本色。”
李洛陽突地一整麵色,沉聲道:“各位年紀輕輕,怎知道江湖仇殺的凶險?若是卷入漩渦,便休想再置身事外了。”他微微一歎,接道:“何況我那對頭的厲害,世罕其匹,這裏眼見就要揚起一片腥風血雨,各位此刻若是不走,等那人發動之後,在下自顧不暇,也無力再保護各位。那人心狠手辣,手下從來不留活口,戰端一起,玉石俱焚,各位再要走時,隻怕萬萬來不及了。”他神情凝重,言語中更充滿了恐怖之意,眾人俱都聽得心驚色變。那歐陽少年機伶伶打了個寒噤,乖乖地坐了下去,再也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