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重鎮SY市,素有‘一朝發祥地,兩代帝王都’之稱。
初冬的夜晚街道上行人稀少,隻有喝醉的酒魔子在街頭大呼小叫的喧嘩著,和平北大街某大廈的四樓,卻不像外麵那樣清冷蕭條,隱然一副火爆的氣氛。
DJ單手扶著麥克風,正在肆意的呐喊著,營造著開場後的第一個高.潮:“雷迪森、傑特們,歡迎來到這裏,在這裏跟隨最動感的節奏,放縱你如火的激情,讓我看到你們的雙手在哪裏?呦吼!”
距離舞池適中的一個散台上,此時幾個朝氣蓬勃的騷年正在隨著開場動感的節奏盡情搖擺著。
“衛龍,今兒到這來就是玩,你總捅咕那破手機幹啥?”
說話的是我的發小同學兼損友孫浩,身材中等的他,正在隨著嗨曲的節拍盡情搖擺,和我說話的同時,斜三角的黃豆眼四周掃視著,對著周圍的女孩飛目傳情,無奈堪比雷震子的顏值,換來的都是白眼兒。
孫浩的外表用東北話形容就是兩個字‘真磕磣’,兩隻招風耳如果帶個尖兒,和雷震子也不差啥了,加上他那堪稱鼠目寸光的眼神,醜的相當有內涵了呢。
“你那鼻涕控製點,甩我一身!”
我伸手推開他的狗頭,拿起紙巾厭惡的擦了擦肩膀上晶瑩四射的液.體,繼續和我的初戀發著信息,有人說初戀都是美好的,像花兒一樣美麗。
可是我的初戀用花形容有點牽強,隻能說是一朵曇花,剛一綻放就已枯萎,交往一個月的時間到現在,我都期許著我的初戀會開花結果或者瓜熟蒂落,但是結果總是差強人意。
看到初戀可可發來分手的信息,我抓起散台上的一瓶科羅娜,仰脖幹了下去,隨後叼著點燃的香煙,站起身向迪吧出入口走去,撥通了可可的電話。
“喂..!”
電話被可可接通,聽筒那頭卻傳來了意想不到的聲音,真.愛迪吧開場的韓毒舞曲。
我聽到舞曲猛然抬頭,嘴裏叼著的香煙掉了下去,因為我看到了可可,她穿著不知真假的白色貂皮大衣,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從迪吧入口處走了進來。
那個男人大約二十七八歲,穿著敞懷的黑色貂皮大衣,裏麵是印著瓦薩其人頭的短袖,脖子上掛著帶玉佛吊墜的大金鏈子,在迪吧鐳射燈光的照耀下閃閃放光芒。
雖然人長的不怎麼地,但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詮釋了一切,走路的步伐就差沒把蛋甩沒了,搖搖晃晃之中,一副哥是社會人的派頭,小八字步邁的老帶感了。
可可也看見了我,眼底隻是閃過一絲尷尬,隨即掛斷了電話,小鳥依人般挽著那個男人,和幾個打扮得體的男女,向靠近舞池的卡座走了過去。
看到可可的冷漠態度,還有那個男人餘光裏不屑的眼神,我的心裏隱隱有一股怒火在燃燒,迪吧暖場後勁爆舞曲的氣氛,配合著我心中的氣憤,體內小宇宙快到了爆發的邊緣。
熱血頂上腦門卻又稍縱即逝,因為我想起了家裏含辛茹苦的老媽,還有不知身在何方的老爸,想著老媽這些年的含辛茹苦,下崗後經營雜貨鋪鬢角平添的斑白。
我知道生活沒有賦予我衝動的權利,今天是為了給參軍的發小楊賀送行,不能毀了楊賀的參軍夢,都說英雄一怒為紅顏,紅顏一笑為了錢,我不是英雄,隻為了錢的紅顏不要也罷。
“兄弟,這兩天洋酒套餐什麼價兒?得得得,別墨跡了,揀最貴的上!”
黑貂男來到卡座前,牛B的掃視了一圈兒,隨意的坐在沙發上,把手機和軟中華順手扔在茶幾上,對著過去介紹酒水套餐的服務員大聲喊著。
“...好嘞,大哥稍等!”
能在迪吧負責卡座的服務生,火眼金睛早都練出來了,一聽這黑貂男的話,再看看這幫人的穿著打扮,趕緊笑著點頭轉身就走,洋酒套餐的提成必須拿下啊!
“你們先坐著昂,我去趟廁所!”
黑貂男站了起來,隨意晃了晃脖子,和眼冒金光崇拜他的可可打了個招呼,快步追上了走遠的服務生,從後麵拍了下服務生的肩膀。
“兄弟,明白事兒不?別瞎整啊,來兩瓶傑克丹尼得了,果盤切小點!”
黑貂男這一句話,直接把正在為提成高興的服務生幹沒電了,
因為迪吧的酒水庫房和衛生間在出入口旁邊,黑貂男的話讓我聽了個正著,我心裏正鄙視他的時候,黑貂男撞了我肩膀一下,晃著脖子進了衛生間。
“這b都讓他裝圓了,一看就是南站那買的鏈子,戴幾天就掉漆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