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尖叫著後退。趙福江想轉過身向後跑,剛側過半個身子,小偉的斧子就到了。小偉的斧子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準確的劈在趙福江的左臉上,落刀位置比較靠後,切下了趙的半個耳朵。

趙福江慘叫著摔出去,小偉跟了出來,用斧子指著那姑娘說:“你再敢出聲我連你一起剁。”那姑娘嚇的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隻是看著血地裏的半截耳朵瑟瑟發抖。

小偉跟上去一斧劈在趙福江的胸口,兩人都清楚的聽見肋骨輕微的斷裂聲。趙福江嚇的一下子就跑不動了,向一灘爛泥一樣趟在地上,極度驚恐的看著小偉。

小偉這次顯然沒有任何廢話跟他講。

小偉走過去扯過趙福江的胳膊,用腳踩住小臂,高高的舉起了斧子。

趙福江想殺豬一樣慘號起來,叫聲在小區的上空回蕩。當下小偉不敢再耽擱,手起斧落劈了下去,趙福江猛地將手向回一縮,斧子沒有砍到手碗,卻砍到了手指和手掌連接的關節上,將四個關節劈碎,四根手指齊根切掉,大拇指的半截也掉了,斧刃在水泥地上劈出了一道清晰的痕跡。

趙福江疼的昏了過去,尿了一褲子。

這時小區裏已經有人聞聲出來。小偉也不停留,竄上小區圍牆下堆放的一堆雜物,用手一撐牆,整個人翻了出去。

阿遠的車在牆外等。

小偉上了車,阿遠掛上2檔,汽車飛快的駛入夜色裏。

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他們來到北城,我們高中,找到了我。

(許多細節不是阿遠一次講給我的,是後來許多人告訴我,然後綜合起來。為了講述方便,隻好這樣寫。後來事情結束後我還了解到,之所以小偉如此容易的得手,是因為“光腚”和東北姑娘收了金葫蘆的錢,設計了一個絕好的圈套。)

我聽的目瞪口呆,小偉叫了我三次,我才回過神來:“啊?什麼?”

小偉笑了笑說:“怎麼了,傻了?”

我說:“那,那現在怎麼辦?”

“我想回老家躲一躲,避避風頭”小偉說。

“沒事吧,我覺得不至於。”我不敢相信小偉還會怕的躲起來:“你跟痢疾他們說一聲,咱們一起挑了那幫東北人不就得了。”痢疾在南城的地位僅次於小偉,如果他倆都去找人,趟平東北幫應該不是問題。

“我已經半年沒見到痢疾了”小偉的聲音低沉了下來:“自從我和萍萍在一起,他沒有來找過我。”

“我聽說六子和他還有聯係。”阿遠插話說。

“算了,別說這個了”小偉說:“你們不知道,趙福江的大哥是黑道上的,聽說很牛逼。我不是他們的對手,也不想連累別人,剁那孫子的手我都沒讓葫蘆跟我去。你們也甭管了。”

我看這種情況也不好說什麼,隻好問:“那你們什麼時候走?我送你們。”

阿遠說:“我的火車票買好了,明天上午我就走。小偉的車票不好買,六子找人去買了。甭送了,沒事兒,回頭再把你扯進來。”

“我先去北邊山裏住兩天,在黑龍潭那邊”小偉平靜的說:“我還有一個存折在六子那裏放著,我沒辦法去銀行,讓他幫我取出來,連著車票一塊過兩天給我送過去。”

我們這座城市北邊是山區,有不少旅遊景點。那裏山勢險峻,從密林深,小偉選擇那裏暫避是個好辦法。

“……那,你們什麼時候回來?”我也沒什麼主意可出,沉吟了半天問道。

“頂多兩年,這邊沒事了就回來。”小偉說著解下了皮帶上麵的一個白玉的獸頭交給我:“這個給你吧。我知道你喜歡我那把刀,但是我還得用,不能給你。再說你還得給我好好上學,別他媽成天砍人打架的,聽見沒有?聽說你這個學校是重點,你要考上了大學,我的兄弟裏你可是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