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還有,派人繼續盯著杜家的動靜,切勿打草驚蛇。”
“是。”
“你去吧。”
“屬下告退。”範通躬身一禮,退出了書房。
段無文側耳細聽一會,待確定人已走遠,方始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整個人慵懶地斜靠在椅背上,雙腿一伸,吊兒郎當地擱上了麵前的茶幾。
“阿明,我想聽聽你對這件事的看法。”
“我?”鍾明不在意地道,“我覺得,就算那個人真是駱翼派來的也沒什麼奇怪。如果姓駱的混蛋這麼喜歡陰魂不散,到時候我就讓他嚐一嚐新做的藥。”
“這個想法不錯。”段無文霎時笑眯了眼,大力支持。“我讚成。”
“段……呃……無文,”一時拗不過口,鍾明差點兒沒咬著自己的舌頭,待轉首瞧見那人一臉開心的表情,自己的心也不由自主地飛揚起來。“你說,駱翼他會不會找上門來?”
“難說。”段無文想了想,“不過,我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按理說,以他的為人應該不會做出挑唆杜四前來鬧事這麼下品的……”
“誰知道?”鍾明對駱翼向無好感,“那家夥既暴力又無恥又心狠手辣,什麼事做不出來?”
“……”嗬嗬嗬,看來阿明對駱翼還真是深惡痛絕——陰險狡詐的魔教教主自然沒有那麼好心替自己的情敵辯白,而是躲在一邊暗自偷笑,幸災樂禍地直把下巴都快笑脫了臼。
“教主!”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範通去而複返,他一頭衝了進來,麵上難掩歡欣喜悅之色。“白副教主來了!”
“是嗎?”段無文麵色微微一變,眸中厲芒突現,轉瞬即逝,迅疾平靜無波。“請他在前廳稍候,本教主即刻就到。”
“是。”範通精神抖擻地應了一聲,轉身飛奔而去。
“飯桶幹嘛這麼興奮?”鍾明好奇心起,“他很崇拜那位白副教主嗎?”
“與其說崇敬,不如說是愛慕。”段無文嘴角掛上一縷略帶嘲諷的笑意,“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活該倒黴的人。”
“看你的樣子——”鍾明皺著眉拉長了語聲,“好象很討厭那位白副教主。莫不是……”他半開玩笑地道,“怕他篡了你這教主之位?”
“你說得一點兒也沒錯。”這一下歪打正著,段無文倒沒半點隱瞞,很幹脆地承認。“我和他打從十五六歲開始就一直爭著教主的位置,雖然最終是我贏了,但他在教中的勢力依然不容小覷,所以……”
“什麼?”
“你可能需要暫時借用一下杜末的身份,”段無文正色道,“切不可讓白笑風知曉你的來曆,以免為他利用。”
“嗯。”關於自己的身世鍾明認為隻要段無文能相信便已足夠,壓根沒意思與別人再費口舌。“可是……我不會叫杜四‘爹’的。”他首先聲明。
“這沒關係,”段無文賊兮兮地一笑,“你就做一個被自己最尊敬的父親出賣後萬分痛苦以致傷心絕望由愛生恨的兒子好了,每次一聽見有關家中的事,隻要表現出很強烈的絕望與傷痛即可,歇斯底裏一點也不打緊。”
“……”這家夥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自己也可以跟這家夥一樣翻臉如同翻書,那本少爺早就不當醫生而改行當明星了——直到段無文拉著他的手跨進前廳的廳門,鍾明兀自因為自己欠缺演戲的天分而煩惱不已。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教主,”一個優雅動聽的聲音自大廳中央傳來,“前段日子在下收到消息,聽聞教主因身遭白道鼠輩的追殺而負了傷,因此特地趕來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