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人,沈雁石臉上的笑容就不知不覺消失了。
“子青,這麼晚了有事嗎?”現在的他,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呢。
“你這一天去哪裏了,我都找不到你。”
“有事,出去了,沒想到你會突然來找我。”
脫口問道:“什麼事?”
審問麼?沈雁石淡淡的道:“一點小事,我這麼大的一個人了,出門還要報備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嶽子青顯然有些手足無措,生怕一句話說錯令他不快——隻因他心中有愧,在沈雁石麵前就怎麼也抬不起頭來。
他這樣子倒有幾分可憐,記得以前無論什麼時候,他總是那麼沉穩自信,怎的如今卻看來這般狼狽怯懦?不想看他這幅樣子,推開門:“天晚了,沒什麼事的話我要睡了。”
“雁石——”躊躇著,“你今天可曾去過花園?”
隱約知道他要問什麼了,沈雁石強自穩住心神:“沒有。”
“真的?”見他臉色如常,一顆心不禁放鬆下來。還好,他沒聽到,那個人影不是他……雁石是不能再受什麼打擊了。
“發生了什麼事?”
“不,沒有,你歇著吧。”
嶽子青勉強笑了笑,慢慢轉身離開。月光下,他的身影顯得沉重而疲倦,沈鳳舉的性子越來越暴躁,已使他疲於應付,更何況又要分出一半的心來顧念沈雁石,更覺身心具疲。沈雁石望著他的背影,微覺不忍,忍不住道:“子輕,你背負不起的,就放下吧。”
嶽子清全身一陣,黯然搖頭。
雁石,別的可以放下,隻有你,你叫我怎生放得下?
“我討厭那家夥!”
當嶽子青的身影消失在竹林外的時候,一個聲音在沈雁石身後悶悶的說道。沈雁石吃了一驚,尚未來得及回頭,已經被一雙結實的手臂鎖住,帶進房裏。接著,房門關上,高大的身軀將他壓在門上。
沈雁石是完全可以反抗,也可以呼叫的,可是他沒有。隻因他聽得出那聲音的主人,也認的那雙鷹一般銳利的眸子。
“那家夥有什麼好,繡花枕頭一個,中看不中吃,又濫情,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你到底看上他哪一點?”
沈雁石淡淡地道:“就是你沒有的那一點。”
段飛鷹一怔:“他哪一點我沒有?”
沈雁石一把推開他:“至少他是個守禮君子,不會不聲不響地潛入別人的房間。”
“原來是為這。”段飛鷹嗬嗬地笑了,大手攬上他的腰,“這怕什麼?你這裏又不是姑娘家的閨房,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才會引人非議,‘孤男寡男’應該問題不大。”
他也真會胡說八道,什麼叫‘孤男寡男’,沈雁石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甩開他的手:“不是說好了,我明天自去找你,為何還要三更半夜地摸進來?”
“學人樓台會呀,夠不夠風雅?”
“我說你是發瘋,堂堂碧遊宮主人,什麼樣的身份?卻象個登徒子般油嘴滑舌!”真拿這人沒辦法。
段飛鷹笑道: “非也,非也,登徒子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而我卻是在黑燈暗房之內調♪戲良家婦男,這之間可有大大的分別。何況——”
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嘴邊:“你摸摸看,我嘴上圖了油了麼?還有舌頭上……”語音漸漸曖昧,張開嘴含住了沈雁石的兩個指頭,再以舌尖輕輕摩挲。
手指被含在溫軟的唇間,指尖敏[gǎn]的部位被輕輕挑逗著,沈雁石隻覺麻軟的感覺自指尖傳遍全身,有如過電一般,身子都軟了,眼中更是彌漫了一層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