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爽,本想去倚翠閣尋歡,誰想身上銀錢所剩無幾,被老鴇趕了出來,隻好去酒肆買醉,直鬧到深夜才回。
他聽著這聲音異常熟悉,酒意不覺醒了幾分,他拍拍屁股站起身來,湊到玉言跟前,想看清她的麵容,玉言雖然極力遮掩,哪裏避得開,仍被他瞧了去。溫飛衡使勁揉了揉眼眶,結結巴巴地道:“娘……娘子,你怎麼在這裏?”
玉言以袖掩麵,不發一語。
溫飛衡似有所了悟,立刻轉過身去,隻見寧澄江神色淡然地望著他,並不躲避。溫飛衡的臉立刻漲得通紅——這幾年愈發糜爛的生活早就破壞了他俊美的麵相,如今更顯得醜態畢露——抬手指著寧澄江,一忽兒又指著玉言,指來指去,竟不知指誰好。他氣得渾身發抖,“你們……你們兩個……”
玉言幹笑著走上前來,“相公,你聽我解釋……”說完這句她就卡住了,竟不知該如何解釋。
溫飛衡劈手給了她一耳光,“你還想狡辯!”他大概怒極,這一掌格外用力,玉言剛剛蒼白的臉色立刻又紅了半邊。
寧澄江忙攙住她,他待要上前理論,玉言卻捂著臉,扯了扯他的衣袖,讓他不要多事。
溫飛衡看到他們這般親昵的舉動,更加怒火中燒,他破口大罵起來:“你們這一對奸夫淫-婦,想必早就有了苟且,虧得老天有眼,叫我今日撞見此事,不然還叫你們瞞在鼓裏!”
他忽然想到些什麼,快步上前,一把按住玉言的肩膀,像一隻狗那樣上下嗅來嗅去,一麵瘋狂地搖撼著她:“你身上的味道呢?那些惡臭,為什麼全都沒有了?”
他看著玉言湛湛的麵容,恍悟過來:“我知道了,你故意使這些手段,就是為了不讓我碰你!你留著這副清清白白的身子,都是為了他,對嗎?”他惡狠狠地瞟著寧澄江。
寧澄江在一旁聽見,也十分驚詫,顯然他也沒有想到。
玉言滿麵羞慚,她深吸一口氣,決然看著溫飛衡的眼睛:“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也就不瞞你了,的確,我一直在騙你,打從我嫁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不過我和容王卻並非你所想的那樣……”
“是嗎?”溫飛衡癲狂地大笑起來,連眼淚都快笑出來,“你都已經作出這種不堪之事,還有臉說自己清白無辜?”他大步上前,緊緊地捉住玉言,一麵瘋狂地撕扯她身上的衣物,嘴裏發出狼嚎般的嘶吼:“好,既然你說你們沒有關係,那你就仍是我溫飛衡的妻子,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瘋了,這個人一定是瘋了!玉言懷著深切的恐懼望著他,隻在他眼裏看到野獸的狂怒,她試圖掙紮,卻哪裏掙脫得開,不一會兒,隻聽呲的一聲,半幅衣裳已被撕下來,半邊雪白的肩膀露在外麵。
寧澄江再也忍耐不得,怒氣衝衝地揮拳相向,想將玉言解救出來。溫飛衡喝醉了的人,知覺早已麻木,且正在氣頭上,任憑寧澄江拳腳-交加,他全當沒事人似的,隻是不肯放手,定要在玉言身上發泄一通才甘心。
寧澄江急中生智,看了看腳邊,正好睡著一塊石頭,他也顧不得許多,搬起石頭就往溫飛衡頭上砸去。
這一著確實立竿見影。有汩汩的鮮血從頭上冒出,溫飛衡翻了個白眼,癱軟地倒在地上。
玉言匆匆忙忙地穿好衣裳,也顧不得哭泣,立刻先蹲下來查看溫飛衡的情況,隻見他一動也不動,眼睛也闔上了。玉言不覺驚詫地叫起來,“他死了麼?”
寧澄江探了探他的鼻息,道:“還沒死,隻是昏過去了。”
玉言舒了一口氣,“他傷得這麼重,咱們還是先將他抬到附近的醫館裏去吧。”說罷伸手出來,托住溫飛衡的頭顱,便要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