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聽淩譽的建議,故意用笛聲將他引到了亭中。
風中飛揚的長發,單薄寬大的內袍將淩非嬌小玲瓏的身形襯映的更加小巧,光著十個白皙的腳趾,他竟然連鞋都沒穿就跑了出來。
無辜的被淩譽喝斥著抱在了懷裏,雖然被罵,但淩非很開心。
故意用酒誘惑他,讓他再做首詩看看,這個在淩譽懷裏笑得純真無瑕的人兒真的就是說出“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的人兒嗎?
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再抬眸,淩非已輕吟出聲: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不僅是自己,連同淩譽、流川皆被震住了,這樣的詩,這樣的詞,歐陽有些疑惑了。
看他們發愣的樣子,淩非哈哈大笑,指著流川道,“刻薄男,長了見識了吧。”
對了,他竟然叫流川刻薄男,天知道這個綽號是如此的合適,連一向冷心冷情淩譽都被逗樂了。
這孩子。
不知什麼原因,淩譽不準淩非沾酒,半滴都不行。
淩非當然不滿這個的結論,狠狠的瞪著自己。
“這樣吧,明天我邀請非兒逛街吃飯,一切開銷我都包,怎麼樣?算做是對非兒的補償。”淩非身上有種莫名的親和力,讓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裏寵著愛著。
“這還差不多,我不把你花得心肝疼就改姓歐陽,說好了,明天我說去哪兒便去哪兒。”淩非這才高興的閉上了眼睛,蜷在淩譽的懷裏,是累了吧。
天知道,他和流川用了多麼卑鄙的方法,才從淩譽那兒得到了陪伴淩非一天的權利,但條件是不準再喊小家夥非兒。
淩非極少有這種逛街的機會吧,街上的一切對他來講都是如此的奇特,三紋錢一個的戒指,廉價的糖葫蘆,香噴噴的烤紅薯,為了今天的逛街,淩非甚至早餐都沒有吃,幸好淩譽一大早就出去了,否則會同意才怪。
他問了淩非關於他故意裝傻的事情。
淩非拍拍胸脯,直說大哥好恐怖。
他從未見過淩譽發火,最多那人隻是用那雙可以將人凍僵的眼睛看著你,但從不發怒。真不曉得那天淩譽做了什麼,把這小家夥嚇成這樣。
小家夥一屁股坐在街上的小攤上,大方的叫了三碗麵。
在這種地方吃??歐陽微怔,仍舊與流川一左一右坐在了小家夥的旁邊。這家夥就沒有發現,自出門到現在有多少人對他露出覬覦的眼神嗎?虧他可以吃的這麼安心。
料到他吃不下那麼一大碗麵,但這家夥竟趁機將自己的袍子當抹布,太過分了!
小家夥竟對布料這麼熱衷,淩譽不給他衣服穿嗎?
是自家的產業,知道可以做衣服後,小家夥樂了,二話不說讓陳掌櫃拿出紙筆,將衣型畫出。但這種製衣方法他見所未見,再經由小家夥細細的解釋才漸漸明了了。陳掌櫃竟激動的痛哭出聲,陳掌櫃一族世世在歐陽製衣做事,而陳掌櫃在歐陽家也是出了名的沉穩,如今……
小家夥還有什麼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出了店門再問他,小家夥自豪道,“嗬嗬,不是我吹,整個鳳淮沒有人比我更懂。”
小家夥又看上了一副吊墜和耳環,自己付錢,小家夥的心情不錯,乖乖的跟著流川去吃飯。問了耳洞的穿法,小家夥想都沒想便將耳環上的金針穿透了自己的左耳,血流了出來,自己揪住他的脖領一通臭罵。小家夥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還是很開心。
淩譽會殺了自己的。歐陽仰天長歎。
回到淩府,可想而知,淩譽一見淩非左耳上的兩隻玉耳環,便火了,真接扛到房裏,打了小家夥的屁股。再回房間出來的時候,淩譽忍不住連連搖頭。
來淮都這麼久,正事還是要辦的說。
談到製衣方麵,小家夥竟又出現,摻了一腳,寧願放棄歐陽製衣將近一半的利潤,小家夥選擇了歐陽家的勢利。
他告訴自己,他所熟知的製衣方法,在鳳淮二百年內都不會有人能出其右。此時的小家夥有些囂張,有些強勢,更多的是自信。
在答應了流川三個許諾後,小家夥如願的得到了隱冥堡的支持。
這才是小家夥的目的吧,原來他早就知道那間綢緞莊是歐陽家的產業,早就了解歐陽製衣的需要,所以才會大膽的下餌,就等著自己開口的吧。
不過那小家夥對自己說,“歐陽,你知道嗎,有句話叫難得糊塗,有些事,本不必想得太深。”
自己大笑。
難得糊塗,這小家夥,更讓人喜歡了。
臨走的時候,問淩非,“非非,做我和流川的弟弟好不好?”
淩非眨眼,奇怪道,“難道不是嗎,你不是早就和大哥稱呼我為‘咱弟’了嗎?”
流川哈哈大笑,與我攜手而去。
一場遊戲一場夢 外篇 番外之鳳瀾、鳳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