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1 / 3)

。”

我依舊沒有自覺。

“所以,你頭上頂著的那隻,能不能先給我……”南昕說得非常小心翼翼,然後我的臉色從白轉紅再轉青。

這個混蛋,為什麼要把襪子亂扔在床上?還有沈亮,一直極力推薦那種外翻的蓬蓬頭最適合我,害得我不得不打上粘粘的發雕來維持這種造型。

現在好了,隨便在南昕床上滾一下,就沾上這種該死的東西!我果然是個笨蛋……想著何也一定會對我這個形象印象深刻好長一段時間,我就鬱悶至極。

看來天不隨人願,他隻要隨便估量一下,就一定還是會選擇跟著形象良好又態度溫和的南昕。

***

下午的講座開始前,我一直悶悶不樂地坐在最後一排,看著前麵的何也拿著滿頁的方程式對著南昕求教。

真不知道他對生化怎麼那麼大的興趣,問的很多東西經常有很多大大出乎我和南昕意料。

看著他薄薄的肩胛骨隨著呼吸略有起伏,我開始有點發怔。

到基地這麼長的時間了,別的孩子都忙著交朋友、熟悉周圍的環境或者和前輩討教經驗……他竟是除了實驗,什麼都不關心。

哦,漏說了一樣,他關心的還有他那條狗。

差不多大的孩子對他都有些敬畏,大家都知道生化組的何也才進基地三個月,就有令人信服的表現,但卻並不易親近。

應該說他那樣的努力和鋒芒畢露的樣子,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是讓人害怕的。

“喂,笨蛋,你的演示實驗做好準備了嗎?”他忽然扭頭問我。

臉真瘦,再配上那麼倔強的唇型,實在是沒有討人喜歡的溫順。

我草草地“嗯”了一聲。

“席靳,加油!”蕭寧也把頭轉過來,朝我搖搖手,眯著眼睛笑。

這小子,跟南昕待久了,也開始學會習慣性地無處不放電。

我點了點頭,朝著南昕一瞪,伸手指了指最前方,示意他們阮裴前輩已經到了。

阮裴前輩是個很嚴肅的人,我幾乎沒怎麼看過他笑。

如果他喜歡笑,基地那些冠以花花草草名字的頭銜,又怎麼會落到南昕、沈亮和我身上?關於這一點,是我和南昕在去年上他第一節課的時候,就明確意識到的。

要南昕對他那張臉示弱還真不是件容易事,比如在孤兒院的時候他就經常錯過吃飯時間,原因是做照鏡子和方程式配平這兩件事太廢寢忘食,也比如他經常對我的長相能和他相提並論,表示一定程度上的唾棄和嗤之以鼻。

但在阮裴前輩麵前,他還是很謙虛的。

當然,這種謙虛不僅是因為長相,畢竟南昕不是會為了個花瓶就低頭的人,他除了臉,還有很多地方值得驕傲。

但是阮裴前輩讓南昕所有的驕傲都很快折服,而且速度之快,僅僅是在我們第一次見麵以後的兩個小時——他給我們上完了第一節生化實驗課。

認為生化隻是我們這種天才手中的拚圖玩具的南昕,立刻變成了努力上進、孜孜不倦的人。

當然,同時發生這種變化的還有我。

其實阮裴隻比我們早三年進入基地,現在去檔案館,還能看到他四年前剛進來時笑得很稚氣的照片。

雖然年紀上大得並不多,但是距離感卻是硬生生的,遠不像我們和比自己小的孩子們之間那樣活潑隨意。

或者真正的天才都對自己領域的東西有多於常人的專注,所以才對以外的事物異常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