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三十二位的數字才從沈亮的嘴裏報完,我幾乎也在同時把門打開了。
門背後是窄窄的一條走道,盡頭是半敞著的一扇門,大概是pin剛才撞開的。
從頂上發散下來的綠色燈光讓我的不安忽然加劇,不敢看何也的臉色,我搶在他前麵迅速走了進去。
不算大的一間房子,左右兩邊都是木質的架子,堆滿各種藥品。
中間是長長的一張實驗桌,玻璃器皿保持著透明的亮度,表麵上也看不到積灰,看來並沒有閑置太長時間。
如果不是正前方掛著的那副奇怪的幔帳,這個房間和一般的實驗室也並沒有太大區別。
“席靳,pin在那裏!”我點了點頭,躡手躡腳地朝著幔帳的一端走過去,pin正把自己縮成一團,拚命往裏麵鑽。
“小東西!”抓住後頸把終於把它提了起來,我一肚子的怨氣,“你今天沒晚飯吃了!”“席靳,給我,讓我看看它怎麼了!”何也有些急迫地把它接了過去,想是剛才聽到的叫聲讓他始終無法放心。
“應該沒什麼事……”我嘴裏說得很硬,但瞥眼看到它爪子上一條細細的血絲,仍有些心疼,“大概是打翻了什麼器皿,腿被玻璃劃傷了,回去給它包紮一下就好!”
“好的,我想……”何也的回答到這裏愕然而止,我們對看一眼臉上都變了顏色。
密碼鎖“滴,滴”被摁動的聲音,這個時候居然有人也偷偷進了禁地。
“躲進去!”左右掃了一眼,能藏人的也隻有實驗桌旁邊放置器皿的櫃子而已,我迅速把門拉開,拽著何也跌跌撞撞地鑽了進去。
一下又一下的腳步聲重重地敲在地上,我覺得心髒已經快要從口腔跳了出去。
那個步伐的頻率……好熟悉……木櫃用來透風的柵格處,隱約泄漏出點點微光,我踮起腳尖,偷偷向外望。
挺拔的背影靜靜地站在那裏,癡癡地看著正前方的幔帳,此時和我們的距離不過也就是木櫃的一扇門而已。
我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何也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伸了過來,在我的手心裏輕輕地劃了起來——“阮裴?”他聽出來了……我咬著嘴唇,把何也的手一點點握緊。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對於高度緊張的我和何也來說,大概是過了整整一個世紀。
阮裴一直站著的身體終於重新慢慢向前走去。
何也的腳尖也踮了起來,努力把眼睛向外瞄去。
在這種高度緊張的環境下,好奇的探究竟是比內心的恐懼來得更加徹底。
阮裴——在我們眼裏嚴肅得近乎於刻板的前輩,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偷偷進入了基地的禁區?而且看他的行動,顯然並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
“小翼……”
他忽然開口的那一刻,我和何也都差點驚叫出聲,這麼空蕩蕩的一間房子裏,他到底是在和誰說話?
“小翼……我這麼久沒有來看你,你會不會很寂寞?”放得很低很輕的聲音,在一片昏暗的襯托下,溫柔得幾乎要讓人落下淚來。
何也有些駭然地把我的手捏得更緊。
紅色的幔帳被阮裴一點點地拉開,一副半嵌在牆壁裏的巨大水晶棺慢慢露了出來。
何也!不要看!我在看清棺內人模樣的第一瞬,就在心裏瘋狂地呐喊起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