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圓溜溜的一隻狗,齜牙咧嘴的表情還挺熟悉。
“舒迪……你也喜歡養狗啊?”不知道為什麼問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會莫名“咯噔”了一下。
“才不是……我對皮毛很過敏的……可是沈亮說是朋友放在他那裏養著,而他常常忘記給這隻狗吃飯,所以就放到了我這裏!不過看這個樣子,沈亮和他的朋友應該早就不記得這事了吧……pin這可憐的小東西……”
“pin?你說這隻狗……叫pin?”那一瞬像是被雷擊中,我一把把舒迪狠狠拽緊。
南昕先是很奇怪地看著我,然後慢慢地,眼睛裏也有了恐懼的神色。
“是、是啊……叫pin,沈亮給我的時候是這麼和我說的……席靳,你怎麼了?”我鬆開拽緊他衣領的手,把那隻狗的前爪扯了過來。
“汪汪”的抗議聲叫得很大,我覺得我的心髒已經快要爆炸了。
沒錯……是pin……前爪的地方,那幾道在生化禁地玻璃劃傷的細小傷口雖然已經愈合,可是留下的疤痕還隱約可見。
可是……可是這不對……為什麼它還這麼新鮮地活著?何也不是通過它才被感染了的嗎?它應該……它應該和我們用來實驗的小狗一樣,早已經皮膚全黑的死掉才對啊!
一時間,各種片段開始在我的腦子裏光速般地重播。
承認了誤闖生化禁地的何也……兩份完全不一樣的細菌實驗報告……莫名燒毀的生化實驗室……
對了!對了!我的心裏漸漸一片明晰,可是,巨大的恐懼卻讓我甚至沒有繼續站立的力氣。
“南昕!是阮裴……一定是阮裴!”我知道我現在帶著哭腔的聲音聽上去一定很可笑,可是,我寧願南昕嗤笑一聲然後搖著頭把我否定。
可是他隻是震驚又絕望地看著我,隻一眨眼,眼淚就已經快速地流下來了。
第十四章
“為什麼……”
“席靳你既然都想到了,又何必……再來問我呢?”光線冷暗的實驗室,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步一步走進來的。
阮裴靜靜地坐在寬大的實驗桌前,細細撫弄著手裏一隻黑色盒子,對我的來臨像是毫不驚異。
開口說話的前一秒,我還在拚命說服自己,所有的殘酷都隻是美好結局來臨前的一個噩夢,但南昕極力支撐著我依舊簌簌抖著的身體,卻真切地提醒著我現在所麵對的一切,都已經是無可逃避了。
“我不懂……”我開始拚命地搖頭,試圖推翻已經近在咫尺的真相,“何也,何也他還那麼小,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做錯了什麼?”低啞地一句重複,阮裴一直垂著的眼睛終於看向了我,“席靳你那麼聰明,難道還沒想到嗎?”我,我應該想到什麼?
“那孩子……他瞞著我,偷偷進入了隻屬於我和小翼兩個人的地方……小翼被感染了以後就不願意再見外人了,臨死以前,他寧願把自己反鎖在屋子裏孤零零地過了一個月,就連我……就連我他也不要見!
“何也……何也他怎麼能……他怎麼能就這麼闖進去,和那隻該死的狗一起把屬於我和小翼的地方弄得一團亂,然後……然後還看到了小翼的臉?”
我怔怔地看著阮裴堪稱絕美的五官,被憤怒和怨恨扭曲得不成模樣。
“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那天聽說他感冒了,我去看他……結果他說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