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興趣的男生則跑另一間打撲克去了。幾個女孩雖然還小,但年齡並不能阻撓他們熊熊燃燒的愛美之心,甚至連方露也一掃之前的冷漠,參與起了討論。
聽說李欣然媽媽是做服裝品牌代理的,方露那姑娘明明很感興趣,卻依舊以一副施舍般的口氣詢問是什麼牌子,李欣然對她的態度很不滿,冷冰冰答曰不知道。
其實她也是真的不清楚,她每天都很忙,琴棋書畫是愛好,茶藝刺繡是興趣,研究古文字是考古需要,法語德語希臘語用來裝門麵,每天正常上課時間都被占用了大半,哪有時間管那些有的沒的。
還是二表姐怕好容易熱絡起來的氣氛再鬧僵,代李欣然答了。那方露一聽不過是些XX邦威,森X之類的大街貨,不由更加不屑,輕嗤了一聲“鄉巴佬”。這聲音極小,估計隻有坐她旁邊的李欣然聽得分明。
這下李欣然是真的不樂意了,這到底哪兒來得大蒜瓣啊,跑Q縣這種小地方來顯擺你夠fashion,有病呢吧!然後在這個單詞蹦出的時候,她終於想起為什麼聽她說話這麼別扭了。原來這方露除了聲音過於矯揉作嗲外,還會時不時蹦出幾個英文單詞。看著正一臉高傲地教授著女孩兒們何為名牌,滿嘴單詞卻沒有一句完整鳥語的姑娘,李欣然腦海中一個大大的“裝”字和一個大大的“B”字緩緩浮現,心下感歎,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裝B啊……
李躍然曾經說過,對付這種人有三種辦法,無視,裝傻,比她更裝B,其中以第三個方法最為有效。不過李欣然這人好惡分明,喜歡的人恨不能為你掏心掏肺,討厭的人說句話都嫌多,而方露,很明顯已經進入了李欣然的黑名單,所以,她決定無視她。
隻是李欣然氣場強啊,就這麼坐在那兒不說不動隻一人安靜地捧著手機玩也能存在感十足,這也是方露一直對她有敵意的原因,一山不容二虎啊。於是很有壓力的方露言語中不免帶了幾分惡意,李欣然越不理她,她就越不痛快,話也就越露骨,要不是適逢喜宴結束要離開了,隻怕就要被點名道姓充作反麵教材了。
“嗬,我倒是不知道你脾性竟這般好?”聽完李欣然的抱怨,李躍然一臉驚奇地看著自家姐姐。
“去,小看我。”李欣然吃了半飽,進食的速度放慢了不少,斜了自家弟弟一眼,“那種場合,為逞一時口舌之快和人爭吵,多沒形象,我像是這麼不分輕重的人嗎。”
“那你準備怎麼收拾她?”李躍然對她的回答很滿意,夾了朵紅色玫瑰塞她嘴裏,當是獎勵。
“嗚,蔡師傅出山了?!”李欣然沒有立即答話,卻是又夾了朵粉色櫻花細品,笑得一臉滿足,“果然,這水晶百花糕還是蔡師傅的最好。”
原來這一碟九朵逼真細致到根根花蕊的袖珍花朵卻是李欣然在落英城時最屬意的點心,回來後也讓小樓的點心師試著做了幾回,卻總不是那個味道。也曾想過讓蔡師傅來小樓聽命,但李欣然記得他說過他家祖輩幾代都住在緋華島沒離開過,怕他舍不得,就把這主意給熄了。這次一嚐到熟悉的味道,很是驚喜。
“蔡師傅年紀大了,哪個忍心讓他活動,來的是他二徒弟。”李躍然見姐姐吃得歡喜,也試著夾了朵荷花品嚐。
“徒弟?”李欣然不信,又咬了一口,細品片刻,放下筷子,撫掌而笑,“這徒弟倒是厲害,我竟吃不出不同來。”
“吃貨。”李躍然白了她一眼,言歸正傳,“那方露到底是客,不要玩得太過分。”
“把我當什麼了。”李欣然不滿地撅了撅嘴,“誰說要對付她了,我有這麼幼稚嗎。”見弟弟一臉不信的見鬼表情,李欣然一陣鬱悶,“不是你說的嗎,狗咬人一口,人總不能咬回去,跟這種嘛事不懂的丫頭片子計較,也太掉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