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養生達人,但是他心裏憋屈啊,憋屈得不行!於是,前世今生加起來44年,李躍然終於迎來了叛逆期……如今這別扭的程度比婚前有過之而無不及。瑞查德這兩年已經習慣了他的聽話,突然間又變得渾身長刺,很有些適應不良,心態有點轉不過來。

當年他以柔勉強克了剛,現在卻是硬碰硬。雖沒爆發大規模爭吵,但各種摩攃時不時發生,明明退讓的還是瑞查德,但李躍然卻一點兒沒覺得心裏好受。

他開始煩躁,甚至越來越煩躁,他討厭這種沒有丁點兒私人空間的感覺,連帶著對瑞查德,他都開始覺得厭煩。總是忍不住在心裏挑刺。他覺得或許應該和瑞查德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冷靜冷靜。

於是便有了那次的B市之行。

在B市的一周是幸福的,他可以隨意地安排自己的時間,沒有人能管得了他,若那一日三餐電話也能消失的話,天堂也不過如此。之*夢論壇

林平哲一事,李躍然本沒想告訴瑞查德,在他看來不過就是個意外,但李欣然卻覺得這事兒是個警告,擔心自己弟弟以後會吃虧。剛把人趕出房間就電話了瑞查德,和他大概說了下那件事,要求他保護好自己弟弟。

李欣然本是好心,可卻辦了壞事兒,李躍然在自由了一周後,第二天就被瑞查德接了回去,回到小樓就被變相禁了足——瑞查德原話:想去什麼地方就和我說,不要一個人出門,很不安全,我不放心。

李躍然這下是真的怒了,憋了許久的氣終於爆發了出來。他拚命地發泄著自己的不滿,指責他的險惡用心,訴說著他婚前婚後的可怕變化。而瑞查德隻是安靜地聽著,毫不反駁。當他陳述完了對方的“罪行”,忍著因過度激動的情緒而產生的劇烈頭疼,固執地看著對方,等待著對方解釋,等待他一如既往的退讓和保證時,瑞查德卻說,我不覺得自己有錯。

因為愛你,所以想要獨占,想要關心,想要時時刻刻和你在一起。幹預你的生活,是為了你的健康,幹預你的交友,那是為了你的安全,至於禁足,那更是欲加之罪,我隻是為了防止覬覦你的人繼續出現……

瑞查德一條一條地反駁,否認,陳述,然後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沒有錯,所以我不會讓步。而那些要求,也是你必須做到的!

如果是平和期的李躍然,經過瑞查德的解釋,就算不甘不願,他也會接受,但可惜,瑞查德此刻麵對的是一個叛逆期的鑽進了死胡同的少年,所以他選擇的是離家出走……

恰好那時快要開學了,李躍然就跟著兩個姐姐來到了A市,並住在了兩位姐姐那裏。期間,瑞查德的電話打個不停,李躍然一個都沒有接。第三天的時候,或許是想通了,覺得應該給李躍然一些時間,瑞查德不管他接不接,仍然隻是每天三個電話。

但這並不意味著瑞查德會等他到自己想通為止,他可沒忘記李躍然的屬相是烏龜——不逼能縮殼裏一輩子,所以在等了半個月後,瑞查德動身來了A市,並一下飛機就直驅李欣然住處把李躍然綁回了新居。

瑞查德溫柔依舊,包容依舊,但很明顯,那些要求在他看來已經成了大事兒,沒有商量的餘地。因此,李躍然更是堅定地認為瑞查德根本就是把他當做女人,想把他變成一個隻會依附於他的菟絲花,想象著那個樣子的自己,渾身惡寒。

瑞查德的耐性也不是無限的,晚上,李躍然因為自己的堅持拒絕他的親近,甚至試圖和他繼續冷戰的時候,瑞查德終於生氣了。他的陳述平淡真實也足夠致命:沒了我的庇佑,你以為你還能活得像現在這般自由恣意?

李躍然蒼白著臉,張嘴想要反駁,卻隻是啞口無言。是的,或許在遇到瑞查德之前,他的財勢足夠他驕傲,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的這些成就在那些“看不見的頂層”眼裏又算得了什麼?即便他足夠小心,瞞了十年二十年,又怎麼保證能瞞一輩子?何況,就算真瞞住了一輩子,他又會變成什麼樣子?老鼠一般動作西藏神經兮兮?會瘋的一定會瘋的!而若是沒能瞞住

僅憑珠蚌前輩至今沒有得到鮫族據點的消息,就能猜到他是多麼地稀有,多麼的,適合做炫耀財富地位的玩物……

瑞查德說得沒錯,他之所以能如此自由地享受生活,能如此勇敢地站在人前,能像那次在舞會上毫不客氣教訓林平哲,不過是因為知道,不管出了什麼事兒都會有他擔著。

但這個事實,心裏明白是一回事兒,真正說出來就是另一回事兒。

他遮掩了這麼久,自欺了這麼久的依附關係被那個總是溫柔的人毫不留情地披露出來。在起初的滅頂的難堪惱恨後,隻剩下無地滿心滿腦的自容自我厭惡,以及那絲絲縷縷的委屈。

瑞查德話一出口就後悔了,看著李躍然搖搖欲墜的身形,頹唐灰敗的神情,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可李躍然拒絕他的接近,比先前的反應更加激烈,也無視他的道歉,隻是沉默著靜坐著。

然後,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在瑞查德小心翼翼的目光下,同等在外麵的兩位女士一起去了學校。瑞查德除了多派了些暗中保護的人,沒有別的辦法,隻想著等他回來再想法子哄哄,至於那些要求,其實放鬆些也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