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露出滿胸排骨好看。

這種造型都能紅的神人……原上忍不住再摸摸自己好看的臉。

從角落裏翻出件大概是睡衣的寬鬆白T,套上條雖然破洞但樣式稱得上簡單的牛仔褲,原上去衛生間找到一把大概是原主拿來修剪劉海用的小推子,仔細沿著發根附近長出一大截的黑發,將金黃色那段剃掉。

洗了把臉,濕漉漉再出來,鏡子裏的年輕人身高腿長氣質清爽,雖然臉色蒼白,但碎發烏黑鼻梁挺翹嘴唇溼潤,一雙眼睛燦若星辰,比之前好看了不知多少。

原上摸著臉,正琢磨對自己下手是不是太禽獸了點,就聽到原本安靜的門外突然響起了人聲。關門開門,談笑喧鬧,許多錯雜的腳步,有一道逐漸朝自己的方向踏來。

這人沒敲門,氣勢洶洶進來,還沒露臉就開口罵道:“原上!你他媽縮頭烏龜也當夠了吧?”

可能屋裏有些暗,來人一邊說著一邊摸索打開了燈,這才發現原上所站的位置。他定睛一看,恰好對上原上的目光,不由愣了愣,滿肚子炮仗莫名啞了火。

原上被驟亮的燈光晃了下眼睛,朝對方看去,發現是個雪膚灰發的漂亮青年,心中不由寬容兩分,坐回床上翻出吹風機旁若無人地吹起頭發來。

這幾步功夫也夠他想起對方是誰了。

《萬物之聲》這個選秀節目的淘汰模式是分組製,從海選開始,入圍的選手就被均勻分配給四個評委。這四個評委分別負責各自名下選手的日常訓練,每一次淘汰賽,就是四組選手之間的競爭。決賽季之前,四組選手各自組內選拔,留下自己組內水平最好的選手,數量均等。進入決賽季後,這四個評委組剩下的選手就被組合起來,開始相互之間真正的廝殺。

八強賽結束之後,原上隻剩下一位原本同組的組員。

就是現在這個名叫吳曉越的美少年。

原主的假唱在選手裏不是秘密,可以說憑借實力留在舞台上的選手估計沒一個喜歡他的。記憶中的吳曉越對他也一直很不客氣,這種不客氣中更夾雜著厭惡和輕蔑。所以雖然兩人同組,但除非必要,吳曉越絕不會主動和原主說一句話。

今天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竟然徑直找上門。

吹風機嗡嗡鼓噪,纖長白皙的手指在短而柔順的黑發間穿梭,濕漉漉的發梢淌下水痕,順著鬢角滑過原上精致的下頜線條,盈在鎖骨窩窩裏,借著搖晃又蕩漾出來,最終隱沒進T恤的領口中。吳曉越盯著那些燈光下若隱若現的水光,直到原上吹幹頭發,不緊不慢開口:“有什麼事嗎?”

對方的聲音比平常低啞,聽上去冷靜又性感,吳曉越驚醒過來,難以置信自己剛才沉迷的狀態,立刻將目光從原上身上移開。他頓了頓才想起自己的來意,重新醞釀出嫌惡的目光,說:“從十六號起到今天,你一共缺席了五節形體課,五節聲樂課,三節禮儀課!你他媽搞掉那麼多人白占一個名額又不去上課,今天連他媽下午的彩排都不去!不想呆這兒你幹嘛不早點走?將老師都他媽要被你氣死了知不知道!”

將老師就是原上和吳曉越這一組的評委,全名將敬,十來年前也紅極一時,現在四十多,過氣得還不如剛出道小鮮肉,在四個評委中也算食物鏈底層。原上重生前靠著編曲能力在音樂圈地位超然,哪怕現在一窮二白,將敬這種程度的小歌手也還不至於放在眼裏。所以他聽到吳曉越的責問,心中簡直毫無波瀾。把已經斷電關機的手機充上電,他注意力全放在了自己又開始泛起饑餓的腸胃上。

吳曉越見原上全無回應,簡直氣結,他幾步上前走到床邊抬手一掌拍在床頭櫃上:“原上!我他媽跟你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