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提起剛才的意外,但那份旖旎的感覺仍舊頑強被留存下來。昏暗的燈光,狹小的浴室,濕漉漉的水霧,和淅瀝不絕的水流。

秦霍一手舉著噴頭,一手抓著原上受傷的胳膊,相觸的皮膚緊緊貼合,高溫升騰而起。原上亦有幾分尷尬,安靜而沉默地自己清洗著身體,目光偶爾掃到秦霍,又都匆匆忙忙地收回來。

幹燥溫熱的大毛巾蓋在臉上,秦霍找來幹淨的內褲,背過身讓原上自己換。濕漉漉的小布料被隨手丟進洗衣籃裏,囂張地臥在最上方,秦霍眼尾的餘光幾乎全被它攥住了,直至走出浴室,仍在腦內不住幻想原上褪掉它時的模樣。

原上裹著浴巾坐在床沿,狀態比開始時多了幾分拘謹,秦霍努力不去想對方為什麼這樣,強自鎮定地找出吹風機來,坐到原上身後替他吹頭發。

機器運轉時轟隆隆的噪音同時給了兩個人安全感,手指撩撥進原上濃密順滑的發絲當中,秦霍能感到掌下的人也在一寸一寸放鬆身體。對方垂著頭,露出頸部脊椎一節一節漂亮而清晰的分界線,濃濃的誘惑不知從何處散發出來,引得他眼神發直,視線恍惚。

他不由自主地將手從頭發裏抽離出來,指尖輕輕點上那幾節椎骨。

原上渾身都顫了顫,回過頭來,頂著滿頭半幹的濕發,深深地看向他。

溫度一度度升高,氧氣一點點變少,秦霍對上他的目光,隻覺得有種奇妙元素在咫尺間發酵。它翻滾沸騰,狂奔怒吼,攪合得腦子裏亂成一團,讓他完全無法理清自己腦袋裏千絲萬縷的想法。漂亮的眼睛在屋裏溫暖的燈光下仿佛要盈出水來,裏頭蘊藏著一個大世界,在吸引自己去接近,去探索。

再近一點點……近一點點……

渾身熱得仿佛要被燒焦,鼻息噴湧著火焰,秦霍的手指反複在那幾處骨節上滑動,頭腦一片空白。原上剛洗完澡,皮膚溼潤且溫暖,像是有吸力一般,緊緊地覆在他的掌下。

探尋著、摸索著,原上沒有出聲,雙眼光芒閃爍。

“咚”的一聲響,吹風機滑下床沿,掉在了地上。

秦霍的動作瞬間定格,濕漉漉的衣裳隨著傾身的動作貼在背上,凍得他一個激靈。

滿腦袋仿佛已經消失的理智瞬間回爐,洶湧地擠進了本就有點不夠用的腦子。秦霍猛得撒開手,像是被嚇到的貓那樣誇張地跳了開,蹭蹭後退幾步,又狼狽地開門躲了出去。

原上:“……”

數分鍾後,房門再次打開,秦霍繃著臉進來,重新撿起吹風機,打開,調整溫度,吹上原上的腦袋。

頭發被快速撩撥得一塌糊塗,很快就吹幹了,秦霍又傾身去抓床上的衣服,抖開,什麼也不說,兜頭就套了下來。

對方動作急躁,卻仍舊輕緩溫柔,原上默契地伸胳膊蹬腿,直至穿好睡衣,又被收走手上套著的塑料袋。

秦霍一臉“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表情,渾身緊繃,風風火火地走了。

大門發出一聲輕響,原上尤自發懵,他坐在自己蓬鬆柔軟的大床上托著受傷的手,許久後才意識到剛才險些發生了什麼。方才那種幾乎要侵蝕全身的熱度仿佛還留有餘溫,氣息交纏間,秦霍的鼻尖近得似乎就在眼前。

光看五官,秦霍真的是他非常合口味的一道菜。

原上已經記不清自己多少年沒能有正常的宣泄了,也幾乎要遺忘那種感覺,火辣的欲·念再度回歸身體,熟悉而又陌生,衝擊著軀幹和四肢每一處的神經。秦霍是什麼意思?原上清楚記得木助理曾經提示的那些對方的雷點。可剛才那瞬間,雙方的氣息明明如此契合,他幾乎做好了秦霍親吻下來的準備,雖然對方最終還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