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白處被填上了一排字母——“薩曼莎·維布倫”
原上看向薩曼莎,對方捏著酒杯一臉無辜:“隻有十個名額。”
她說的理直氣壯,身後的老華道夫也笑眯眯的,看不出是個什麼立場,梅絲跟她早有舊怨,簡直恨不得上去直接幹架:“既然你知道隻有十個名額,那麼大可以早些來報名!憑什麼就劃掉原上的名字?!”
薩曼莎與她競爭了那麼多年,裏裏外外的不和也不是秘密了,心說我倒是想劃掉你的名字呢,要不是怕鬧得太大至於退而求其次嗎?她倒不是有意針對原上,隻是沒將他看在眼裏罷了,剛才劃名字的時候老華道夫一句話都不說,背靠這麼座大山,梅絲她都不怕,還用得著在意一個華人歌手?
原上拿起桌上的那張紙,梅絲甚至把他的名字寫在了自己的上頭,不存在最後一名的說法,薩曼莎刻意挑出自己的劃掉,不屑的態度實在是太過明顯。
他今天本就因為談合作不順有些不爽,此時怒極反笑,目光從紙上抽離,定定地望著對方:“您這是什麼意思?”
薩曼莎原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梅絲的身上,此時才真正正眼看他,氣焰首先便被迎麵而來的怒氣壓得矮了半截,等回過神來,頓時也火了。
那雙漂亮的眼睛在原上身上掃了一圈,她頗有點不敢置信,梅絲也就罷了,原上竟也敢有意見?他不知道自己是誰麼?不知道自己背後的人是誰麼?
這邊吵得熱火朝天,自然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嘉賓,每年為了登上紀念版黑膠,歌手們都會明爭暗鬥,歐美圈等級傾軋光明正大,也不像華人那樣信奉中庸和以和為貴,撕逼大多親自下場。顯然在場同薩曼莎想法相似的人有不少,薩曼莎有名有權,驕橫也有分寸,沒挑選更難對付的梅絲下手,更何況背後還站著個樂嗬嗬的老華道夫。
要是矛盾的焦點在她和梅絲身上,雙方尚算旗鼓相當,許多人站隊時還會猶豫一二。
可現在梅絲並沒有受到實質影響,薩曼莎隻不過是搶了個不怎麼出名的小華語歌手的名額,梅絲為了這麼個不太重要的角色,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不給老華道夫麵子,實在就有些不知輕重了。好些人便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起她來——
“梅絲,算了,何必鬧得那麼難看呢?”
“就當是給華道夫先生個麵子。”
“對呀,你何必為了一個男朋友和薩曼莎鬧得不愉快呢?”
“快去準備一下,當心妝花了上台不好看。
這些人圍繞著梅絲說個不停,卻連眼神都吝嗇於分一份給原上,表現出的赤·裸裸的的輕視與薩曼莎如出一轍。
原上麵色平靜,看著薩曼莎正在微笑的臉,後背忽的一熱,貼上具寬厚滾燙的胸膛。
秦霍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華道夫。”
端著酒杯一直在笑而不語的華道夫表情越發微妙,向秦霍投來略帶勝利意味的目光,眼神無聲在道:“你喜歡他。”
秦霍麵無表情地與他對視,臉上寫滿了:“是,那又怎麼樣?”
寬大有力手掌按在原上的肩膀上,霎時間打碎了原上所有孤軍奮戰的艱難,他按住秦霍的手背,抬起頭來,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地朝父母和渝水淼之外的人提出這樣任性又理所當然的要求:“我要上去。”
秦霍低頭看了他一眼,目光略帶安撫,隨即威脅地看向老華道夫。
老華道夫像是完成了一個惡趣味的遊戲,終於舍得擱下手裏的杯子,他橘皮般皺巴巴的手牽上薩曼莎的手腕,將意識到有些不妙的姑娘拉到了懷裏,沙啞的聲音又輕又緩:“時間不早了,你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