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調”酒吧的門前立了個木質的公告牌,上麵清清楚楚的寫明了這個月31號,是酒吧營業的最後一天,我沒想到它和我一樣,都逃不開離開的命運。
我這個人其實挺懷舊的,我想我應該是這家酒吧的客人裏麵,最不希望它轉賣出去的,畢竟這裏麵存留著我最美好,也最悲痛的記憶。
我走進酒吧,今天酒吧的客人比之前顯然多了一些,我一眼就看見了秦如素,她紮著利落的馬尾,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看起來就像一支清新淡雅的百合,讓人情不自禁的產生一種不忍褻瀆的感覺。
我看她不怎麼忙,就朝她走了過去,等我快走到她麵前了,她才發現我。
“呦……你可有段時間沒來了,今天喝什麼?檸檬水還是龍舌蘭?”秦如素嫣然巧笑的說道。
我想了想,“還是龍舌蘭吧!”
秦如素差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低頭調酒,“你今天怎麼了?不喝檸檬水了?沒開車啊!”
我苦笑了幾聲,說道:“我倒想開呢!但車沒了……”
秦如素抬頭看了我一眼,“怎麼了?”
“我辭職了,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是被辭職了。”
趁著秦如素調酒的時候,我又耐著性子和她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我之所以說是耐著性子,因為這件事我已經講了不下三遍了。
秦如素把龍舌蘭推到我麵前的時候,我的話也說完了。
“你啊!就是花心……”
“我怎麼就花心了!”我不服氣的說道。
秦如素給自己倒了一杯果汁,悠悠的說道:“也許每一個男人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朱砂痣。”
“聽過這句話嘛?”秦如素說完以後,抬頭看著我。
“張愛玲的紅玫瑰與白玫瑰嘛!我上大學的時候就看過。”
秦如素嫣然一笑,“那你不覺得這個特別像在說你嘛!蕭夢寒和梅雪嫣,一個就像白月光,一個就像朱砂痣,你和一個在一起,就會傷了另外一個,你自己心裏喜歡誰,你自己都說不清楚。”
秦如素的話說的我心緒上湧,我喝了一口龍舌蘭,烈酒入喉以後,肆意的在我體內灼燒,疼的我眼淚差點流出來。
“你慢點喝,龍舌蘭這麼烈的酒,哪有像你似的這麼喝的!”秦如素嗔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好半天才緩過勁來,“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啊!我心裏喜歡誰我還不知道啊!我心裏隻有夢寒一個人。”
秦如素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笑了,“是嗎?!那你為什麼毫不猶豫的就辭職了,不就是為了梅雪嫣嘛!你要說你不喜歡梅雪嫣,我都不信……”
“我……我隻是為了保護她,這件事和她沒什麼關係,都是那對奸.夫.淫.婦幹的好事,她其實也是受害者……”
“她是受害者,那你不是啊?!”
秦如素一句話就把我給堵回去了。其實在她們這個感情漩渦裏,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這個道理我又何嚐不知道,隻不過不願意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