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就是……遇到了一些讓我……心裏很不是滋味的人。”我結結巴巴地回道。其實那個人就是陶林。
“校外的來找你麻煩?”林歸問又對我說。
“可能……可能我遇到的人不隻一個。”我又是結結巴巴地回答,陶林,蘇青,趙晨曦……他們三個的出現像把我從前舒適的圈子一下全都打破,讓洶湧的驚天駭浪一下摧毀了我的心理防線,而我卻像一個受虐狂一樣不肯放手。
“我幫你解決他們!”林歸問毫不猶豫地說道。
“你怎麼解決?”我嘲笑道,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我說的是誰,就沒有經過腦子亂給我承諾一通,“幫我報告導員?還是直接幫我一打幾打他們一個片甲不留?”我說的話有些諷刺的意味。
“打球啊——”林歸問不由地漏出了自信的笑容。
“你可別了吧,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熱衷籃球?”我更覺得他幼稚可笑。
“那我不管,隻要他們有人是在球場上的,我立刻就能讓他服服帖帖。”林歸問的眼神堅定,我居然情不自禁地在他麵前緩了一口氣——難道因為他這句沒有腦子的承諾,我還有些安心了嗎?
不知不覺,我和他邊說話邊走到了圖書館,啊!那一定是知識的力量,就算再沒心情,我還是進去了……我進去了……林歸問就跟在我身邊,我知道他時不時抬頭看著我幾眼,我假裝沒看見,沉默著走上了樓梯。林歸問意識到了我的自閉,他很想安慰我,可是最終還是不知道說什麼。
隻能在最後找了一個和我臨近的位置坐下,我和他是背對著的,我不想讓他看出我沉思和難過的樣子,像一個害怕被看穿的撒謊者。他不想打擾我,隻敢靜靜地陪我背靠背地坐著。
一個人不在狀態到了極致,最經常會掉線發呆,或者沉默很久很久,眉頭皺得都不知道如何舒展開來了。我就是這樣的,神遊著做了幾個小時的作業,筆卻沒動幾下,心情不好的時候做什麼都不太順心。
我異常地沉默,平時我還偶爾對著草稿紙的一堆公式自言自語問自己幾個問題,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林歸問終於憋不住轉過頭來,朝我小聲地說了一句:“嗨秦幺!心情不好的話,我請你喝個奶茶吧!出去隨便選,你加多少珍珠多少布丁多少紅豆都可以!”
我先是嚇得愣了一下,我在他叫我之前又在發呆:“不用了,我回宿舍好了。”我緩了緩,轉頭也對他小聲地說。說完轉過頭去,開始收拾我在台上擺得到處都是的還有各種顏色的水性筆。
“反正你在這裏也學不下,我們出去喝杯奶茶開心一下。”林歸問說。
“真不用了,改天吧。”我邊聽他的話邊背起了書包,林歸問說的沒錯,我今天完全沒有學習效率,在圖書館也學不下,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打算在圖書館還沒閉館之前就回宿舍——而不是出校門喝杯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