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造的孽,我自己動的手?
“或許吧……”我歎了一口氣,仿佛一陣哀悼。
“再過幾天,x城就要入冬了。”方慕子換了一個話題,她讓我談點別的事情,就能讓我不那麼喪氣。
“入冬了?”我驚了一下,“不久前的馬拉鬆上還有人穿著短袖在跑步!”我說。
“我聽說x城的冬天總是來得很突然,可能過了一個晚上就氣溫驟降,天上籠上霧氣,就暖不回來了。”方慕子說。
冷得很突然,然後就再也暖不回來了,真讓人不知道說的是天氣,還是說的是心。
“x城的冬天會下雪吧!”我感歎道,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雪的花白,如同我麵對陶林時滿眼暈厥一樣的光點。
“這是北方,當然會下雪。”方慕子說道,“不過相比起我家的雪,一定很小。”方慕子是個東北人,那x城的雪肯定比不了那。
突然一陣風劃過來,直撞到我伸出來打卡的手上,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看起來真的要入冬了。真希望不久之後的雪,能把這些傷心的痕跡都給淹沒掉。
“你相信我,到了冬天以後,秋天的不開心就全都沒有了!”方慕子突然一把摟過我。她看我還是有些不開心,一個勁地安慰我,“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拋棄自己的好朋友,你不會被拋棄,退一萬步講,你還有我和李依冉,張子堯和林歸問也在。”
是啊,但退一萬步講,我還是不舍得。我連退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我和方慕子聊了一路的天,那天總是她說得多,我答得少,說實話,我還是沒有對陶林釋懷,可是方慕子確實讓我心裏舒服了很多。
夜深的時候,我從枕頭底下扯出了我的平板,給它啪的一聲久違地安上了外接鍵盤。我總是在寫好長一段文字的時候才用這個鍵盤,那些一兩句話的小隨筆,我通常隻會用觸屏按鍵。我意識到我憋了很久,終於想要爆發。
我的眼睛眨得很緩慢,注意力全在白花花的屏幕上,我的手指不停地敲打,鍵盤發出了隻有我自己才能聽得到的悶響聲,一個接著一個字地把文字拚接了起來。
我窩在床簾裏,光打亮了周圍的一切黑暗,我的周圍隻有這一個發光體。於是它照得我眼睛刺痛,直到流出眼淚來……
我分不清是光帶來的眼淚還是心帶來的眼淚,總之都是痛帶來的眼淚。
我寫了好幾個小時,寫了一個關於單戀的悲傷故事,最後實在是撐不住了才保存睡下了。躺下的一瞬我把頭挨在了我床邊的玩偶上,這才發現了上麵被打濕了好大的一片。
原來我在寫出一段接著一段基於自己經曆的故事時,眼淚經不住一顆一顆地往下滴去,我甚至沒有意識它打濕了我玩偶的背脊。
在疼痛裏我變得麻木了,文字裏才有我說不出來的溫情。
夜晚,同樣有很多人和我一樣有心事,包括陶林,他也有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