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會經常性地胃疼，疼到暈倒，嚴重的時候還會吐血。一直以來，都在醫院裏治療。她一天要服用好多好多的藥，才能緩解她的疼痛。”陶林解釋道，“這一次暈倒，是偶然又其實是必然會發生的事，不是今天，也會是未來的某一天。”
“她一點也不像！”李依冉皺著眉搖搖頭，“這誰會信？”
一個生病的人，不會像蘇青那麼開朗的，她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過著她所剩無幾的每一天。如果不是陶林說出來，我可能到她走了才會猛然發現——原來她一直都活得那麼辛苦。
“這不是像不像就能決定的。這是事實。”趙晨曦沉默良久，終於說話了。
“我很抱歉……”我說。
我挨在病房的牆上，那時的x城還沒有開始通暖氣，整個牆麵都是刺骨的冰涼。可那種冰涼提醒著我，我身處現實中。
我突然想起有天晚上，我在宿舍樓下見到了正在擼貓的陶林，記得他和我說過，蘇青之所以那麼瘦小，是因為經曆了一場大病，不過現在，一切都好了。
一切都好了嗎？顯然，陶林撒謊了。
或許他是因為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才對我撒謊，好催眠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
“那蘇青她……”我不敢問出口，其實我想問【她這樣的情況，是不是嚴重到沒辦法挽救了？】這樣直接的問未免太冒犯了，我思考了很久，沒有想出更合適的話，於是隻能把話憋了回去。
我看到趙晨曦瞪了我一眼，誰也沒有回答這個問出了半句話的問題。可是看陶林痛苦的表情，一切好像都有答案了。
我隻能惋惜地深吸一口氣。
“今天，你們都回去吧，我在這裏陪她。”陶林說。
“你回去吧，我陪著就行。”趙晨曦立馬接了話，“你有什麼好陪的，我明天一早……不，我等她醒了立馬就把她送回城裏。”
“嗯……”陶林沒有在反駁，隻能答應氣頭上的趙晨曦。他留在這裏，還是會被趙晨曦用無數的理由趕走。
“這病房床就那麼大一點，房子也小小的，看著壓抑透了……”趙晨曦嫌棄地哼哼道，“我才不想讓蘇青呆在這個地方。”
“可以了，這是校醫院，你還想像在城裏一樣有個豪華的病房嗎？”陶林搖搖頭，說道。
“我隻想快點帶她回去。”趙晨曦說，“我還希望無幹的人該去哪就去哪，別在這擠著。”趙晨曦說的話，句句都如刀。
“奇怪，你說誰無幹呢？蘇青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朋友。”李依冉也哼了一聲。
“嗯，那我們走了。”幸好方慕子的話蓋過了李依冉的牢騷，否則趙晨曦又要用她那殺人的眼神瞪過來了。“走走走……”方慕子一手拉著我，一手拉著李依冉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