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小問題而已。”陶林搖了搖頭，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扔進了髒衣籃裏。
“這麼大一塊咖啡印子……”張子堯撇著嘴搖搖頭，“這誰潑你的。”
“沒誰……”陶林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趙晨曦的名字說出來。
“趙晨曦吧？”張子堯陶林那長長的停頓中很容易就猜出了名字。“我的天啊，這痕跡……就差一點點就砸你腦袋上了……趙晨曦這就是衝你腦袋來的啊？”張子堯搖了搖頭。
“這不是，還沒到腦袋上嘛……”陶林擺了擺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示意張子堯無事發生。
“哎呀……我說你每天都小心翼翼的，怎麼還是會被趙晨曦找麻煩……”張子一屁股坐在了陶林的桌子上，他雙手環抱著，一副無奈的樣子，“說吧，你又惹到她哪了？”
“她惹到我哪了，你不知道嗎？”陶林輕聲說了一句。
“什麼？”
“沒什麼……”
“她惹你……”張子堯聽得很清楚，陶林把他說的話主語換了換，“哦！知道了……那段錄音！”張子堯點了點頭，仿佛是明白了一切。
“造假的。”陶林冷冷地說了三個字。
“我早就知道那一定是造假的了……但她造假的目的是什麼？”張子堯撓撓頭，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知道。”
“她為什麼總是和秦幺過不去。”張子堯又問。這時陶林起了身，在衣櫃裏翻找出一套幹淨的衣服，然後往桶裏收拾了沐浴露和洗發液，在宿舍裏走來走去……而張子堯就這樣繼續坐在陶林的桌子上，眼神跟著陶林往左往右晃。
“或許，真的是我的問題吧。”陶林前一秒還在彎腰收拾洗漱用品，下一秒直了直身子，歎了口氣。
張子堯往後縮了縮脖子，發現陶林情緒很是不對，從前無論發生了什麼，陶林從來不會那麼失落，“這……這怎麼會是你的問題呢？而且她有什麼理由用咖啡砸你……”
“她當然有理由。”陶林又歎了口氣。
“你今晚的情緒真的很糟糕。”張子堯終於是從桌上跳了下來，他手握著拳頭，往陶林的肩膀敲了敲，可是氣氛並沒有能緩解多少。
“沒事，洗個澡冷靜一下就好了。”說完陶林就提著他的桶往洗澡間走去。
“哎……”張子堯朝他身後喊了一聲，不過陶林並沒有在乎他的聲音，而是一下拐彎消失在了宿舍門後。張子堯雖然擔心，但是沒選擇跟上去，而且挨在門後，看著陶林在昏暗的廊道裏一個人晃晃悠悠地往前走，看著有種失了魂的感覺。
冷冷的天氣，冷色調的燈光，不那麼溫暖的洗澡間熱水……或許一切的冷能讓陶林冷靜一點……陶林一手拿著桶，一手插在衣兜裏。沿著牆邊往走廊盡頭的洗澡間走，他腦子甚是混亂，瞪著眼睛一邊走一邊發呆，直到瞪得眼睛充滿了溫熱的淚水，頭頂灑落的光線全都渙散成了模糊的一片，陶林正常地往前走，卻的早已經看不清楚路了。